當書法家是小學生呢。
理事長氣得鬍子都發抖,後悔不該來。如果不是副省長衛連甲的電話,他真的不來。心裡想著衛連甲,手裡不知怎麼鬼使神差地寫了個“甲”字。
“甲”字寫完了,一看,壞了。本來是想寫,寫什麼的呢?心裡一慌倒給忘了。但是這個“甲”字卻是大壞特壞,壞得不能再壞。
理事長練的是魏碑,平生將《張猛龍碑》練了不止二三百遍,已經深得其中三昧。魏碑講究的是方勁深厚,筆勢雄偉。現在這個“甲”戳在紙上算哪一門呢?如果將它單獨做一個字,嫌小了點;如果將它做為偏旁部首,又太居中了點,旁邊無法加別的部首。
再說了,加什麼部首呢?加一個“鳥”變成“鴨”?那下面應當接什麼字?這副字應當是一個成語,由“鴨”可以組成什麼成語?
好好的,我為什麼要練魏碑呢?要是練草書,最好是狂草,寫出來的字沒人認識那多好?魏碑是個頂個,端方四正,想賴都沒法賴。
要不給這個“甲”裝個門,讓它成為“閘”也行,這樣不佔地方,該端方還是端方。可是“閘”後面也無法接成語。再要不給它加個右框,成為一個“匣”,那後面應當接什麼成語呢?
必須說明,這種尷尬的局面是理事長被氣糊塗所造成的,與張秋生這些人沒關係。張秋生正在為理事長著急呢,經過一番慎重考慮,張秋生出主意道:“就寫‘甲魚很好吃’吧。本來寫四個字的空間,現在寫五個字,可以彌補字寫小了的不足。”張秋生站的遠遠的,悄悄地用真氣將這話逼到理事長的耳邊。他還是非常為理事長留面子的。
這句話太過不倫不類,與這樣的場合非常不相符。不過呢,這樣的局面不是我造成的,是你們主辦方沒組織好這次活動,鬧得我出洋相。也只有這樣了,總比戳臺上一籌莫展的好。何況主持人說了,今天只是寫毛筆字,與書法沒關係。
理事長飽蘸濃墨,準備寫“魚”。男主持趕緊上來幫忙。幫什麼忙?他也不知道。剛才那短暫的沉默壓得人幾乎要窒息,現在得積極表現,否則組委會的領導會批評他,做為主持都不能夠活躍現場氣氛。
男主持這麼慌里慌張地幫忙,壞事了,墨汁瓶被打翻,潑了一桌子,整張宣紙都被洇黑。理事長將筆一扔揹著手趁勢下臺,這個怨不著我,是你們的主持太過膿包。
市長在後臺朝組委會的人咆哮,簡直一塌糊塗!你們搞得什麼明堂!工作有你們這樣乾的嗎!啊!錢,給她不就完了嗎!將男主持的錢給女主持不是剛好嗎?啊!平時不知節約,關節眼上卻亂省錢!
組委會的人只能掏腰包了。這時再不將吃下去的吐出來,剩下的就是在規定時間去規定的地點說明問題了。
女主持得了錢立即變得像是換了一個人,滿面春風熱情洋溢。觀眾的熱情被煽動起來,現場越來越火爆。如此經過兩三個節目後就輪到丘茲湖,也就是那個自覺為組委會頂缸罵凌靜的那個歌手上場了。
先上場的是六男六女十二個伴舞,男的穿銀白色長褲銀白色的坎肩。女的穿銀白色的短褲,露出雪白的大-腿;上面也是銀白色的坎肩,很短,敝著懷,露出一截雪白的肚---皮。
咚次打次,咚次打次,咚次打次——,在激昂的音樂聲中十二個男女跳著火辣辣的熱舞。
張秋生看著正準備出場的丘茲湖,與那六個男舞者一樣,也是一身銀白色的裝束,不同的是他頭上戴著一副大大的耳麥。
丘茲湖上場了,大聲叫喊著:“會衝的朋友們,你們好——!”隨著這聲招呼,場下響起熱烈的歡呼。丘茲湖比張秋生還要廢話囉嗦地喊:“左邊的朋友,你們好——!”左邊的觀眾發出驚天的呼聲加女人的尖叫。
“右邊的朋友,你們好——!”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