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太美好的事物都不要去妄圖經歷,更不要去有所願景,因為一旦嘗試過了,幻想過了,就會一輩子難以忘記。
顧卿恆回到家的時候,發現岑藍正坐在陽臺的花架下發呆,明月懸垂,星辰都掩去了光輝,澄明疏朗的夜晚,昏黃的燈盞混同了她的氣息,溫暖且安定。他順手拿了沙發上的毯子,從背後小心的給她蓋上了。
“手沒全好,別吹風。”顧卿恆的聲音低沉略帶沙啞,在這寂靜的庭院裡,分外蠱惑人心。
岑藍疑惑的轉過頭,第一次那麼直視著他的目光,在此之前,她從未設想過,自己有一天能夠有勇氣,同眼前這個鮮衣怒馬,睥睨天下的男人平等的交流。
和他對視了良久,終於開口道:“顧先生,我喜歡朝夕,不是因為旁的緣故,那天就算是個普通的孩子,我也會一樣做的。”
岑藍的眼神裡帶著一絲倔強,說話時的神情不卑不亢。
顧卿恆笑了一下,與從前的模樣大不相同,現在的他,更多了一絲人情味。
“在美國的時候有位親戚送了架航模給我,誰知道旁系的一個弟弟也喜歡。那時候年紀還小,家裡又一直教導著要謙虛受禮,我明明中意卻也不得不讓給了人家。”他雲淡風輕的說著一些看似無關緊要的話題,“誰知道送了之後我心裡卻還一直惦記著,看見他在玩我都難受著慌,後來那航模的跑輪被他摔壞了,沒了興頭之後就不再玩了。可我還是心心念唸的要了回來,後來擺在書房好多年,一直沒丟。”
岑藍有些疑惑,不明白他說這些的用意是什麼。初夏的風吹在身上還有些涼,她緊了緊身上的毯子,眼神仍舊直直的看著他。
“自那以後,我就告訴我自己,以後只要是自己中意的東西,絕對不會隨意轉手給別人,即使原本不是我的,我也願意試一試去爭取!”他語氣逐漸的變得堅定果敢,目光灼灼,竟比那傾洩在水面上的月光還要亮堂。
“對那架模型是這樣!對恆明是這樣!對你,也是這樣!”
院子裡原本寂靜冷清的很,只有幾株茉莉,清清淡淡的開著花,連同著空氣也甜了幾分。可岑藍只覺的心裡被一道閃電劈中了一般,混混沌沌的模糊不清,腦海裡的缽兒鑼兒鼓兒齊齊的鳴了起來,胸口憋著一股氣,無論如何也說不出話來了。
顧卿恆一把抓起她,右手環著她纖細的腰,不由分說的就吻了下去。
這個吻霸道而纏綿,唇齒間紅酒的芳香依稀流連,她的魂像是被定住一樣,任由著這個男人強取豪奪著。
岑藍不知道那天的對話最後是怎麼結束的,等她再次清醒過來的時候,生活又是風平浪靜的模樣,唯一不同的是,這個原本被她認定是工作場所的房子裡,越來越多的有一個家的氣息。
客廳的瓷磚以及臥室的地板上都被鋪上了厚厚的羊絨地毯;浴室裡特地開闢出了一個梳妝檯,上面琳琅滿目的擺放著些叫不出名字的護膚品;衣櫃裡送來了幾個國外牌子的夏秋款服裝,她翻了翻商標牌,都是自己的尺碼……
她有些茫然,這些都來的太快了,甚至是午飯的時候自己隨口說了句‘夏天裡的藤蘿花開的好看’,到了第二天清晨,就有幾位園藝工人給院子的亭榭繞上了鬱鬱蔥蔥的藤蘿枝蔓。
原來朝夕只有在撒嬌的時候才會怯生生的喚她一聲“媽媽”,現在倒是無所顧忌了,幾次當著顧卿恆的面叫了,看著自己的父親似乎有著默許的態度,於是人前人後更加賣力的嚷嚷著“媽媽……媽媽……”
岑藍有些哭笑不得,她從未奢求過這樣一個男人會來中意自己。骨子裡膽小怕事的她,始終沒有勇氣去正視這一份感情,總覺得這不過是他的一場露水情濃,等過了那份興致,自然而然就會淡忘下去。
顧卿恆平日生活上對孩子驕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