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片刻,花掩月閉了閉眼,面上邪氣淡去,肅正的神色回歸,她才用女聲開口說:「這是你自己的選擇,你若是後悔……」
剩下的話她說不出了,有無形的什麼扼住了她的嗓子,她說不出了。
花掩月半晌嘆息一聲,不再去回想曾經發生的那件事,而是繼續煉丹。
她的時間……不,應該說他們的時間不太多了,她需要儲備下很多很多的丹藥,才能無所畏懼地去設法將一切恢復。
就是不知道到時候一切還能不能恢復……
花掩月不再去想以後的事情,倒是想起冷慕詩說的要她教她招式的話,花掩月搖頭,她確實每天都在教,冷慕詩也學得很好,就算她先天資質不行,可應付新入門弟子測試,也足夠了。
她笑了笑,越發的喜歡這個和她像的小弟子,甚至決定待到她在弟子初試之後回來,就手把手教她開爐煉丹。
不會再找到跟她這麼合拍的弟子了,花掩月想。
冷慕詩時隔一個月,再度從蒼生院出來,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這些天滿腦子塞了滿滿當當的丹方和飼養異獸手法,吃丹藥吃得舌尖發苦,連正經飯食是什麼滋味都不知道了。
還有……劇情,冷慕詩想,還有法則……哎法則呢?
冷慕詩摸了摸身上,發現法則安安靜靜地躺在儲物袋,也不知道是放心還是糟心。
她還以為法則沒了,畢竟這些天都沒有交流,也沒有劇情讓她上。
法則就像個真的丟在哪裡都行的普通石頭,毫無存在感。
而事實上冷慕詩最開始不信劇情的時候,曾經一遍一遍地試圖丟棄過它,甚至砸碎過它,但第二天她一覺醒來,法則還是會出現在她的身邊,並且幫助她印證發生過的劇情都和話本子中描寫的一樣。
冷慕詩朝山下走,把它拿出來在石階上磕了幾下:「哎,死了沒。」
法則:……還沒。
冷慕詩失望地把它扔回儲物袋,還以為它沒了死了,她就徹底掙脫了劇情的束縛呢。
冷慕詩繼續朝著山下走,時不時的用手肘擋著太陽光,畢竟在地窖裡面待久了,有點不適應光線。
她因為食用了兩顆煥顏丹,整個人現在就是剝了殼的雞蛋,嫩得一碰就破皮似的,實則堅韌得很,煥顏丹連皮肉也淬鍊了一遍,赤蛇那麼糙的鱗片,都輕易的刮不傷她了。
眉目也有了很細微的變化,長大了一點,還有那本來就挺大的倆地方,快直逼花掩月了,師徒倆經常不經意地一較高下,難分伯仲。
冷慕詩現在面上也完全沒了當日被粉蓮血灼傷的傷疤,臉蛋瓷白細嫩。
那粉蓮形狀的傷疤本來是粉蓮在她身上的住處,現在沒了,粉蓮就無法進入冷慕詩的身體,想要跟著她,就只能和法則一樣,窩在暗沉沉黑乎乎的儲物袋裡。
她因此不怎麼愛跟著冷慕詩了,最開始還罵冷慕詩是個混蛋,說好了帶著她給她找仙君,卻到現在也沒見著個仙君影子,整天瘋瘋癲癲的和花掩月煉丹煉丹,人都練傻了。
冷慕詩不理她,反正粉蓮現在也奈何不了她。
不過這段日子粉蓮說自己找到了情郎,用不著冷慕詩了。據說對方是個看守太初山禁地的低階修士,粉蓮極力跟她說那小子多麼可愛,又能當情郎使喚,還能當兒子逗。
冷慕詩還真有點好奇,遇見大妖不上報,還跟她打得火熱的太初山弟子,究竟是何方神聖,她準備今個去看看,就粉蓮那個眼光,可別再找了個混蛋。
這麼一算,今天的時間還挺緊,冷慕詩到了靈谷殿的門口,進去就開始吃,手上一碗接著一碗的不停,腦中回憶著今早花掩月將草藥放入丹爐和注入靈力的次序。
她專門找了個角落,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