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前到了這裡的時候也依舊沒有任何的轉變,那溫泉水養著的荷花池也依舊還在,原本旁處才將將展開了點綠葉,倒是這周遭已經開始一片的春機盎然,只是全然有些物是人非事事休的感覺。
王詩語也依舊還是在涼亭之中候著人,這大半年的時光高麗的環境一點也沒有改變她的模樣也沒有改變她分毫,婚後的生活也沒有摧殘她那眼神之中的那點傲氣,看著也還是如同當初在雍都的時候那樣的盛氣凌人。
涼亭之中蔡妙萍也已到了,瞧見雲姝來的時候朝著雲姝微微頷首示意,給了一個“萬事小心”的眼神,如同當初她在眾人面前幫著自己解圍的時候那般。
倒是一點未變。
王詩語如今梳著婦人的髮髻,頭上簪著鳳銜珠的簪子,倒也可算是襯得上她如今這般的身份,那十指的丹寇鮮紅如血一般,和那唇脂如初一色,就像是剛剛吸血完畢一般,有一種十分突兀的感覺,但王詩語生的不錯,所以這般濃厚的顏色下來倒也不至於到了讓人覺得此人委實不會打扮的模樣,只是覺得那唇彩實在是太過豔麗,倒有幾分像是將她整個人給蓋過的感覺,可顯而易見,王詩語自己便是沒有這般覺得。
她看著雲姝如同漫步閒庭一般地走來,一如往初,心中不免就是有些憤恨,那鮮紅的丹寇也一下子掐入到了她的手掌心之中,卻也不覺得有什麼可疼的。
雲姝朝著王詩語行了一個禮數,雖說她不是大慶的太子妃,但這品階在哪兒,合著規矩她還是應當要同她行禮的。
王詩語看著雲姝朝著她行禮,這心中沒有半點痛快的感覺反而是更加悲劇的慌,若不是當初因為她現在的她應該是在大慶之中雍都之中,可偏偏現在自己是遠走那高麗,倒是那一直跟在自己身後不聲不響的妹子轉頭就成了齊王妃,而且看父親的意思是有意要扶持齊王的,真是可笑,明明以往的時候說的那都是最疼愛她這個女兒的,可現在最是落魄的也就只有她一人罷了,真真是風水輪流轉,當初以為都是自己挑剩下了才會輪到這個妹妹,現在倒好……
“柳小姐這般的客氣,你我算是熟識,又何必這般行禮呢。本宮有今日還同柳小姐脫不離干係的呢,又何必這般拘泥。”王詩語笑意盈盈地開口,但這語氣之中卻有幾分不陰不陽的味道。
在座的人也都已經聽出來了,王詩語雖是嘴巴上說著不用客氣也不必行禮這種話,但事實上那話之中的重點是側重在“本宮有今日還同柳小姐脫不離干係”這一句話上的,壓根就是在怨怪著雲姝,心中還在計較著當初的一切。
“禮不可費,雖說現在王小姐已是高麗的太子妃,但這品階在此,依著規矩我還是應當同您行禮的,若是傳了出去,且不是要被人恥笑我大慶女子不懂規矩不是?可不是招致外人的把柄和笑話麼,這禮還是應當要行的。”
雲姝且笑著應答,那話中有話的說辭也宛若是響亮的一巴掌打在王詩語的臉上,她這意思就是我行禮的物件不是你王詩語這人,而是你現在身上的品階,我給的是高麗皇室和皇太子的顏面,而且你這嫁出去的人也就等同於潑出去的水,雖說從根本上來說是大慶的人但事實上也已經沒有幾個人會將你真正視為大慶人了,而是一個外人。
王詩語自然也是聽出了雲姝口中的那些個意有所指,她笑了笑道:“許久不見,柳小姐還是依舊未變,真真是叫人想念得緊,且坐著吧,今日不過就是往昔相熟的一些人見見面罷了,算不得什麼大場面,即便是有什麼不得體的,也不打緊。柳小姐莫不是還怕本宮說了出去不成?怎麼說本宮這也可是土生土長的大慶雍都人氏。”
雲姝聽了王詩語這話不置可否,於她來說,才不相信王詩語是想死她了,只怕是想她死還差不多,她也不接王詩語這話,只是順了王詩語的意思在一旁靠近蔡妙萍身邊空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