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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部分

事情自然是比較實用主義,講求實效、不擇手段。有一次,孔子看不下去了,覺得子貢沒節操,就去指責他,然後引出了“紂之不善”那段名言。

換句話說,那就是子貢再被孔子指責沒節操的時候,發動了犀利的反擊:你孔老二有節操是不?要不是咱幫你把髒活兒累活兒都幹了,爬到國相高位罩著你,就你孔老二這暴脾氣,早被人打成擼ser了,還指望學術之名廣播列國?光一個少正卯就能把你打趴下信不信?還輪得到你誅少正卯?不被少正卯誅了就算不錯了!

所以說,做人,做成功者是第一位的;做有節操的君子,只不過是第二位的。你做了君子但是沒站好隊、沒站在勝利者一側,那麼哪怕你真是君子,也能被勝利者黑成不是君子!

錢惟昱的作戲,把一個畏首畏尾、一生別無所求、只求青史留名、亞聖孔孟的學界泰斗形象,躍然烘托在柴榮、王樸和趙匡胤面前。

多年之後,當吳越國的國力已經比如今大漲不少、得到了數十州偏遠之地的州郡領土時。趙匡胤依然被此刻錢惟昱那副出自赤子之誠的求名之態所迷惑,下不定用武力對付吳越的決心。還以為靠著請薛居正修一修《五代史》、把錢惟昱吹捧成僅次於孔孟的學界聖人,就能讓吳越棄甲拋戈納土歸降了;抑或是看到吳越人的投誠之心反覆時、以為是因為大宋還不夠強大、沒能展現出碾壓遼國的肌肉,以至於吳越人疑慮他趙匡胤是否能成為最終的勝利者、因害怕站錯隊才猶豫;然後趙匡胤還得想著窮兵黷武展示肌肉以立威……當然,這些都是後話了。何況再強的影帝,也不過是七分看片場、三分看運作;如果沒有馮道這種鬼精到侍奉十二帝的老戲骨,在一旁潤物細無聲的幫襯烘托的話,錢惟昱演技再好也是沒法濟事的。

就目前來說,吳越的這次外交非常成功,三件大事兒都辦得很利索。使團在汴京城滯留了將近個把月,一方面吳越的商船隊把諸多值錢貨物都貨賣一空,隨後用收得的銅錢和朝廷贖買了上千尊、重兩三百萬斤的銅佛。根據錢惟昱的估計,在吳越方面的贖買之下,大周朝廷此後每年可以透過贖買收入大約二三十萬貫的銅錢、而熔佛鑄錢的規模,也會從原本歷史上的每年七十萬貫、下降到每年四十萬貫左右。

日本僧人這一個月在大相國寺掛單求法的過程中,也不是徹底兩耳不聞窗外事的;許多相對殘破、沒有被吳越人看上的銅佛依然遭到大周朝廷的熔燬,讓柴榮在這些日本“公知”心中留下了極惡的印象。

另一方面,錢惟昱自然是少不得被馮道幫襯著請去參加朝中文臣學士之間的文會,把翰林院弘文館等處的官員都廝混了個臉熟,各種應酬席間自然也要每次或剽竊一二首點睛詩詞之作——當然,以他的身份,不想作或者覺得不應景的題目自然可以迴避,別人也奈何不得他,結合本身已經算當世準一流的文學素質,是斷然沒有穿幫之虞的。

各方迎來送往之下,到了四月底,吳越使團終於到了各方打點完畢、應該回程的時候了。

……

這日,正是吳越使團該返航前的最後一天了,因為吳越人在汴京城中,大多是根商人、文人交往,鮮少有結交大周武臣的,所以一干大周武將除了剛開始在朝會上和吳越使團的人打過幾個照面、稍微有點接觸,此後便大多沒有感受到吳越人的存在感。

趙匡胤也是武將,一個月來,他在著力整頓麾下的左廂馬軍,為陛下今年定下的征討蜀國大計做準備,自然也漸漸淡忘了吳越人的存在——按照柴榮的大計,今年,也就是顯德二年,大周在軍事上主要要完成的佈局,就是把當年後蜀孟昶在後晉末年、契丹大亂中原的時候趁機奪取的關中南部秦風四州,給重新奪回來。讓大周可以一勞永逸解決西部邊境的潛在威脅。

這四州之地,在五代初年是岐國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