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問題,也就產生了明確的統一意見:答案顯然是否定的,否則,只會白白便宜了北朝。
……
不過,決策被否定之後,並不代表事情就這麼結束了——不趁機滅國,不代表不能趁機再多佔點便宜。散席之後,王叔錢弘俶把錢惟昱單獨留下,細細詢問了一番侄兒,看看以如今的局勢,短期內還能不能從南唐身上佔到點便宜。
“昱兒,為今之際。南唐所領有的州郡土地,無非是贛北、淮南、升州、潤州,以及鄂州、嶽州等地。我國繼續配合北朝大軍的話,該以何處為要呢?”
“啟稟王叔,臣以為潤州,升州、池州、和州等處是絕不能動的。自古以來,北朝滅江東割據之國,無不以佔據升州的南朝政權為正朔大敵。而要想攻下升州、奪佔金陵,渡江的要害又無非是和州的採石磯、以及潤州的瓜洲渡。若是我國佔據這些要害,便等於是把自己置於北朝心腹大患的位置上。到時候,在大周眼中,我國的威脅便要凌駕於南唐之上了。
要想繼續保持低調、陰蓄實力,實現‘高築牆、廣積糧,晚……那個稱皇’的戰略,那麼南唐的領土,只有贛北八州是短期內可以謀取的——只不過,不是現在,或許還要再過三四年時間。”
“再過三四年?北朝兵鋒如此犀利,昱兒何以認為那南唐的江山,還能支撐那麼久。就算今冬周軍暫且偃旗息鼓,來年開春再度大舉猛攻的話,年內定然可以盡數吞併淮南十四州吧?”
“王叔,臣在蘇州,也曾得到江北細作線報,說是柴榮的大軍最近急功近利、斷然冒進,對於原本剿撫並用的‘白甲軍’等民壯武力,也是改為殺一儆百、囚籠掃蕩——不知王叔可有耳聞。”
錢弘俶沉吟了一下,想起職方司的探子好像確實曾經回報過這麼一回事,只不過當時他沒在意,也不覺得這個訊息多重要,沒往心裡去。如今聽了錢惟昱的提醒,才開始著重“此事確曾聽說,不過寡人當初以為,不過是柴榮急於建功罷了……昱兒特地提起此事,莫非是覺得其中還有蹊蹺?”
錢惟昱就等著錢弘俶問這句話呢,當下把他先知先覺的“郭威肯定是病重快死了,柴榮這才急著多撈好處,說不定馬上就要和南唐暫且議和、把已經到手的好處落袋為安,然後趕回汴京即位了”的觀點對錢弘俶說了一番,錢弘俶聽了也覺得深以為然。
“柴榮不過三十出頭年紀,郭威身邊悍將宿將資歷比他老的比比皆是,而北漢劉崇與大周乃是世仇,若是郭威死、柴榮繼位,北漢必然聯絡契丹蠢蠢欲動南下,到時候牽制大周兵馬兩三年不成問題。因此,這幾年之內,我國也該暫且見好就收,和南唐一方把我軍此前武力拿下的土地全部用外交手段確認下來、而後經營數年,以待時機。”
錢弘俶聽了,長嘆一聲:“昱兒此言,倒真是老成謀囯之言了。只是如此良機,只得了八州之地的好處,著實可惜了,也罷。”
錢惟昱聽了錢弘俶的感慨,心中也是有些異動。看來自己這個叔叔隨著吳越的國土越來越大,似乎也有了些野心,這可是一把雙刃劍。如今他還沒親生兒子,對自己倒不一定防備,但是歷史上,錢弘俶的嫡長子似乎也就在兩三年內就要出世了,到時候不得不防啊……
念及此處,錢惟昱把原本準備和錢弘俶稟報的謀劃江北流民的事情,也暫且按下、修飾了一番才緩緩提起:“王叔,雖然南唐的州郡土地如今難以再圖,可是柴榮在淮南倒行逆施,所過之處數縣之地盡為白地,‘白甲軍’發展迅猛,若是我軍可以在江北安插下一個橋頭堡,以我鎮海軍水師的運力,接納流民南撤,想來也可獲得……數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