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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0部分

閃過了一道冷厲的精光:“吳越人還找了則平?也是說的這事兒麼?”

“怎麼?皇兄不知道麼?臣弟還以為趙相也已經向皇兄陳情過了呢……唔,不過那也只是吳越人為了安撫臣弟的一面之詞罷了,做不得準的,許是吳越人怕臣弟不敢做這個勸說皇兄的出頭鳥,才詐稱趙相答應了他們所求呢,這定然是吳越人的挑唆之計。”趙光義故作無辜地輕鬆對答著皇兄的提問,表情中看不出絲毫破綻。

“沒事,這定然是吳越人的離間之計——不過這事兒也就當沒發生過,三弟千萬別和則平說起,免得則平多心便是了。”

“是,陛下,臣弟理會得。”

……

趙光義找趙匡胤坦白之後,並沒有坐視事情的發展,他離宮的時候,故作不好意思地和趙匡胤身邊的新服宦官王繼恩說了幾句:“王公公,恰才孤覲見陛下時,卻是不慎說漏了嘴兩句,您在旁也是聽到的。孤本是無心之失,若是真個害得陛下與趙相起了嫌隙,不是罪過?然藩王結交大臣,自古乃是大忌,孤雖然問心無愧,也不好勸說。王公公每日隨駕,朝臣覲見陛下時多在側服侍,孤倒是要勞煩王公公幫襯著提點一下趙相,若是尚且猶豫、本心不壞,不如及早向陛下坦白——這也是為了國家大計,還望王公公莫要避嫌。”

“晉王客氣了,恰才晉王與陛下所言也不避著老奴,老奴自然心中有數。趙相也是素來一心為國的,縱然偶有私心,在對陛下的忠心上卻是絕無問題,老奴也看在眼裡。若只是一言提點,自然會幫襯著君臣和睦。”

“王公公深明大義,孤感佩至極!如此,便言盡於此了——啊,上次聽聞宮中小廝言及王公公有咳喘宿疾未愈,早春陰雨又有寒腿併發,孤倒是有海客送來些禮物,其中尋得南疆茯苓調和麝香追風膏,診治寒腿頗有奇效;又有蒲甘國得來的靈芝,哮喘恰好對症。今日便讓人帶了些來,王公公還要保重身體,才好服侍好陛下。”

“哎呦,這可是承受不起,老奴如何當得晉王殿下掛心賜藥……這便,卻之不恭了。”

王繼恩那裡打點了一番之後,趙光義才當起了甩手掌櫃,次日小朝會的時候,王繼恩趁著趙普奏事完畢出宮的時候,不經意地在宮門外偶遇說了兩句,結果再後來第二天,趙普便帶著二十瓶黃金和一封吳越王的秘書恭恭敬敬秘密敬獻給趙匡胤,說是吳越人再次試圖賄路他趙普、代價是讓趙普幫著吳越人在皇上面前說好話,然而他趙普素來對皇上忠心不二,收錢雖然平素也有收,但是若要收了錢後幹一些有害於國家的事情,那是萬萬不能的——於是他便把贓物和密信全部直接交公了。

趙匡胤冷冷地看都沒看,便說此事就此擱著不必提了。轉頭一查對,有了上一次的打底,便知道趙普又做了手腳。以趙匡胤的器量,原本對於執宰受賄這樣的事情還是很大度的——他向來自詡漢高祖一般的人物,漢高祖為了破項羽,在滎陽之戰中給陳平四萬斤金任意花費,對具體用途不聞不問,最終陳平雖然自己貪墨了相當大一部分,但是至少也收買了項羽左右之人,實現了離間亞夫范增、令項羽自斷一臂的戰略目的。若是可以得天下,手下得用文官貪財一點,又有什麼關係呢?

可是這個趙普,似乎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了趙匡胤的忍耐極限——趙匡胤可不覺得趙普此人的計謀該值二十萬兩黃金,趙普能為趙匡胤乾的髒活,換個人雖然不一定能幹那麼好,不一定能把黑鍋背得那麼清爽,不讓主子身上沾染到一絲汙穢,但是也不至於說離了他趙普這大宋的江山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