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收得到、充入官田的莊園,全部進行了免役法改革,廢除朝廷直屬領地修政府工程時的徭役,改為以糧米僱傭幹活,力役口糧也全部是官府提供。這一項地方上的豪族暫時沒有藉口反對,而且也沒有觸動地方豪族的利益,從長久來看卻會導致那些稅賦徭役條件苛刻的名主莊園出現逃奴增多的現象,一旦人口流動起來,日本的莊園分封制也就漸漸瓦解、逐步被中國的制度同化。
至於藤原為時本人,他也算是鐵了心死抱錢惟昱的大腿,他能夠八年內從一個“禮部員外郎”一直做到“禮部尚書”,如果不是抱對了大腿,絕對是做不到的。當錢惟昱暗示他:他那個今年五六歲的女兒阿紫,七八年之後就會被錢惟昱納入後宮當個妃子,藤原為時就更加死心塌地了。
……
花開兩頭,各表一枝。錢惟昱把日本的事情丟給屬下去操辦,自己回到吳越之後,馬上就面臨了“響應柴宗訓、趙匡胤號召,討伐叛逆李重進”的問題。才歇腳沒多久的林仁肇馬上帶著一部分輪休的親從都部隊,大約三萬之眾,開赴金陵、潤州戰場。
因為和李重進早就有密謀協定,金陵城和潤州城根本沒有李重進嫡系的精銳部隊,無非是數千不待見的、本來就被李重進認為“養著也打不了仗、只能白費糧食”的前南唐老弱病殘降軍,外加一些裝模作樣的團練兵。連錢財和軍糧都大多被李重進搬到了江北的揚州、徐州等處屯駐——這樁事情倒不是說李重進覺悟有多高,真的死心塌地陪著錢惟昱設局,而是雙方既然都已經開誠佈公談過了,李重進自忖絕對沒有實力頂住兩面夾擊,與其被揍一頓再交出江表之地,不如自己自覺,還可以多儲存一些戰鬥力。
這般運作之下,雖然李重進沒有交代金陵守軍一旦遇到吳越軍隊進攻就主動投降,這支兵馬的抵抗依然非常渺茫。被丟在金陵鎮守的李煜,僅僅被圍了一個多月,付出了城內守軍兩三千人傷亡、圍城吳越軍僅數百人傷亡的裝模作樣代價之後,就宣告投降陷落,這座雄鎮東南的古都,在兩年之內第二次易手了。在金陵“光復”之前,潤州和州這兩個小州城更是分別只抵抗了一週和十來天的時間。吳越軍十一月初出兵,在過年之前就結束了戰鬥,把江表三州收入囊中,有了採石磯、瓜洲渡這兩個北人進攻江南必須扼住的江防要隘,長江中下游防線便算是徹底完整了。
訊息傳到汴京的時候,當然已經是建隆二年正月的事情了。聽說吳越人在隆冬之際收復了金陵等三州,趙匡胤也只能感慨天候的不公——在江南之地,隆冬臘月還可以高效地進兵,而在山西這種北方,隆冬就已經成為了大軍補給的最大障礙,讓他只能對著潞州城再幹瞪眼到開春。
拿下金陵之後,按照趙匡胤的旨意,吳越軍隊當然應該繼續進取、進攻李重進在江北的心臟地帶揚州。在臘月末的時候,吳越軍隊也大張旗鼓、虛張聲勢地進攻了一番,可惜最終因為“吳越軍僅有水軍之利,陸戰實非李重進麾下侍衛司精兵對手,大敗不敵。”丟下幾十艘原本就要退役報廢的老舊戰船,連夜放了一把火造造勢,吳越軍隊就縮回了泰州,繼續埋頭種田了。對於這種事情,趙匡胤也無可奈何,雖然心中疑惑,卻因為北朝從來不瞭解吳越陸軍的戰力,只能是權且信之。
歷史的車輪滾滾向前,建隆元年便在這般錢惟昱、趙匡胤、李重進三方緊鑼密鼓的各自擴張地盤、相互算計中過去了。轉眼便是開春時分,北地的一月依舊寒冷,二月初頭山西的凍雪才逐漸化去,已經等不及了的趙匡胤繼續揮軍猛攻,準備一鼓作氣拿下李筠的潞州,把李筠這個首倡反對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