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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5部分

究竟會是何物?難不成日本國進獻了這麼一件祥瑞,就想讓他們的女王當咱大明皇后一事再也不遭人忌了麼?”

在徐鉉的注目默唸中,懸念卻沒有這麼快揭開。日本國使團居然還好整以暇在御前擺開架勢,焚香禮讚、奏樂張揚、做足了前戲,烘托即將獻上的東西非同一般。

帶隊演奏的,乃是源博雅,他被後世稱為雅樂之神,那笛簫、篳篥、箜篌等竹樂自然是神乎其技的。哪怕是周娥皇的水平,最多也就在絃樂上略勝源博雅半籌,而竹樂肯定要推源博雅為當世第一了。徐鉉耐著性子聽了一番那陣古雅的音律,到最後才根據氛圍、斷章節奏和場合推算出:莫非這便是上古雅樂《簫韶》了麼?

“韶”這種音樂,讀書人縱然不聽音樂,也是聞其大名的,畢竟那是一種象徵著“三代之治”的上古雅樂,“孔夫子聞韶,三月不知肉味”的典故,在儒學大昌的朝代,足以令天下人神往。不過韶樂也有多種表現形式,大致相當於古代也有管絃交響諸般樂隊,可以用不同的器樂演奏韶樂,連金石之物的編鐘、石罄也有加到韶樂中的。千百年來雖然多有失傳,終究有一鱗半爪的傳承。只是沒有簫笛之屬的全譜存世罷了,以徐鉉這種學問排得上當世前十的名家宿儒,也要聽了許久之後,從旁的樂器的表現效果借鑑猜度,才敢如此推斷。

“想不到日本國小邦,也有如此上古禮法,倒是不可小覷——是了,這源博雅便是纂《長秋卿竹譜》之人,聽師妹言,她所復的唐宮《霓裳羽衣曲》古譜,也是從源博雅處得來。想是東海之外這日本國千年無戰亂之禍,不曾改朝換代,故而從漢唐所得一鱗半爪,也得儲存周全,倒是我華夏之地,天子改姓數十朝,古物湮沒無聞……罷了,然則光靠此物,如何作得祥瑞?簫韶……簫韶九成……啊,莫非籠中便是……”

徐鉉念及此處,目帶驚惶地抬頭,死死盯住那鐵籠,只見籠子突然開啟,紗幔也散落開來。一陣炫目反光之下,一隻三尺長短的絢爛飛禽——哦不,確切的說,是此鳥身段並不長,只不過一尺有餘,但如果算上飄曳玲瓏的尾羽的話,則遠遠不止三尺——躍出籠子,清鳴數聲,盤旋周遭,隨後停在了選子皇后的鳳輦上。七色尾羽與兩翼、背部繚綾織錦一般的秋毫細絨,在陽光下居然反射出七寶之色。

“鳳凰啊!快看,那是鳳凰啊!”人群很龐大,也不是人人的目力都超群,所以後排的人自然不可能第一時間看清,但是這種場合,只要有人宣揚,馬上就可以傳播開去,後面的人縱然看不真切,也會讓這種認識如海嘯一樣蔓延。

然而,徐鉉距離那絢爛的飛鳥不超過五十步,他可是看得至真至切——那絕對就是真的鳳凰啊!

“怎麼可能?怎麼會這樣?‘簫韶九成,有鳳來儀’,簫韶九成,有鳳來儀……莫非日本國女王為皇后,真的是天命所歸?啊,居然還不止一隻?兩隻、三隻……八隻、九隻,這麼多?難不成日本國當真是鳳凰多如……簫韶一成,便要來儀一鳳不成?”

徐鉉覺得他的大腦已經當機了,痴痴傻傻地站在當場,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第461章 新朝制度

當著幾十萬人的面,把鳳凰這般的大殺器祭出來,那種神諭的神意自然是不可以再違逆了。別說徐鉉這些目擊者被唬得痴傻不堪、不敢再諫綱常倫序方面的廢話;哪怕是旁邊鳳輦內的周娥皇本人,在看到這一幕的時候也徹底震撼得癱在了座椅上,哪怕放下簾幕不去看外面的景緻,鸞鳳的形象還在她腦海中縈繞。

一隻,兩隻,直到九隻,日本貢使在源博雅的簫韶之樂中,一共放出了九隻鳳凰,似乎頗為訓練有素一般地只縈繞在選子的鳳輦上,隨後起落於輦架飛簷各處,偶爾或有倏然垂首啄擊鳳輦上金質飛簷的動作,但是因為鳳輦高大,再也不會有人懷疑飛簷的翹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