丟過來的十條鐵索,準備在此架起橋樑。
“放箭!”初染冷聲下令。頓時,幾百弓弩連綿如雨,紛紛揚揚,從空中倏然劃落,直插人的胸膛。有人應聲而倒,手一鬆,身子重重地跌進水裡,發出“撲通撲通”的聲音,然後緩緩沒入,只在水面綻出朵朵殷紅。有人躲過了,然,箭沒有停,他們的動作,也在繼續。
“難道堂堂鳳城的主人,也就是如此麼?”初染高揚著頭,對著毓縭露出挑釁的目光。
因為隔的遠,毓縭自然沒有聽到她的話,但是看神情,也猜到了七八分。依舊是一副冷漠神色,他對身後人道了一聲“繼續”,又看向那個神秘女子,唇邊勾起一個嘲諷的弧度。
箭,漸漸少了,初染沒有料到他們的動作如此敏捷,竟可以躲過這淋漓的箭羽,若再這般下去,他們也許會落下風。正想著,忽聽“咚”地一記重響,初染心中大驚,這聲音。。。。。。難道。。。。。。
她直覺衝宇奚門看去,宮門,不知什麼時候,竟開了!
誰?
是誰?!
馬蹄繚亂,人影搖晃,餘下的人,除了他,紛紛踏門而入。刀劍交接,銀光四洩。再看那個男人,初染已笑不出來。原來,一切的一切,他早算計好了,剛才的戲碼,不過是聲東擊西之計。他的目的,只是宮門。
他,卑鄙!
卑鄙?!
不,這不過是她太天真。
是,只是她太天真!
“好!真好!”她忽然大笑起來,踉蹌幾步,眼前的血色彷彿全然看不見似的,轉身,手,直直地指向他的方向。
看著這個蒼白而絕望的神情,他沒有動。她怕是不知道,他的人可不僅僅是安插在這裡,內城四門,宮中佈置,他已瞭如指掌。
女人,畢竟只是女人!
突然,洞簫聲起,嗚咽流轉,如泣如訴。轉瞬,卻又若暴雨淋漓,亂珠濺玉,彷彿有萬馬奔騰,箭雨繽紛,氣勢如宏!
“小心!”他直覺沉聲喝道,但顯然為時已晚,林中頓時出現無數小蛇,通身五色,更為怪異的是,它們竟隨著簫聲起舞,還發出“噝噝”的響聲。
簫聲又快,淒厲悲鳴,看那城樓女子,白地突兀,只那雙眼睛,亮地讓他心驚。是什麼樣的人,可以吹出這般簫曲?!
馬,痛苦地嘶叫,然後一匹一匹倒下來。馬上的人也失去平衡栽在地上,那些小蛇,像尋了獵物一般,群起而攻之。沒有掙扎,那些人就這樣死去,眼睛睜得老大老大。身上,完全看不見一絲血色,即便仔細找,怕也是不能輕易找到傷口。
是他小看了她!
初染機械一般,拼命地吹著,唇邊隱隱沁出了血。
屍舞屍舞,聞“禹歌”起舞,想不到卻是真。她早年看過著曲譜,好奇之下記了,不料今日竟有所用,只是那書上亦說,禹歌一起,心神俱損。現在的她,沒有了任何力氣,可惟獨這手上之簫,仍舊死死地攥著,就像是著了魔,想放,放不下。
“弓!”看著那個女子,毓縭迅速接過,搭箭,滿弓,嗖——
金色的光芒,四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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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逝水:驚變(四)]
簫聲驟歇,箭,劃破了她的衣袖,白皙的手臂頓生一道血痕,傷口不深,但在初染身上,又是那麼突兀和猙獰。
停了。。。。。。我究竟怎麼了?手臂怎麼在痛?初染似乎是從夢魘中醒來一樣,看著滾落一旁洞簫的眼神有些迷茫。“嗚”,一陣難受,她不禁以手覆口,鮮血,頓時噴湧而出,那掌心裡的紅,恍若蓮花綻放。粘稠的液體,順著指縫悄然滴落,一點一點滲在潔白的衣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