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手抬起她的下鄂,然後整個人,就這樣怔住。
夢裡繁花,佳人笑影,就這樣突然和麵前的女子重合。
桃夭。。。。。。
她可是桃夭。。。。。。
……
晚上趕的。。。。。。我精神可嘉吧。。。。。
[第三卷 鳳舞:莊生曉夢(三)]
失神地撫著她臉頰上那一抹豔麗,毓縭的手禁不住輕顫起來,眼睛裡閃過一絲迷惘。這時候,他看到她揚起了唇,頓時,那張蒼白消瘦的臉,彷彿繁花盛開。
“你是誰。。。。。。”他喃喃著,嘆息一般,眼神裡,竟掠過一抹連他自己也沒有發現的柔和,只片刻,又馬上不見了。
“我是誰?”初染又是一聲輕笑,她抬頭看他,故意一字一字念道:“桃之夭夭,灼灼其華。你說,我是誰?”
毓縭聞言,看著她的目光更為深沉。桃之夭夭,灼灼其華。那個夢裡的女子也是這般微笑著和他說話。
看他若有所思的樣子,初染眸中有著算計的光芒,趁他不備,那握著髮簪的手猛地從袖中揮出,向他的手扎去,冰藍色的鳳凰在空中劃過一道微弱的弧光,短而利的簪尖,早被淬了曼佗羅的毒汁,只消稍稍沾到一些,他便會像了朱常晏。
可初染的手腕,卻在片刻就被他擒住,且愈握愈緊,手中的簪子垂垂落地,發出一聲清脆的聲響,稻草碰到簪尖的部分,立刻就變黑了。毓縭輕蔑地掃了一眼,目光又重新落回初染身上,濃眉高挑,面色陰沉。
他怎麼就忘了,這個站在面前的女子,一曲洞簫,吹得是如何怨恨和絕望,寧願與他同歸於盡,也不願意收手。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漂亮的女人,本身就是一劑毒藥。
“就你這點能耐,也動的了我麼?!”毓縭狠狠把她從地上拉起來,也不管是否弄疼了她,冷哼一聲,“女人,你是不是嫌命太長了,你可知道,我這一手下去,就可結束了你!”
“我一條腿已經在棺材裡了,不出幾天,你就可以如願了。”初染倔強地看著他,眼睛裡絲毫沒有懼意,“只是——”
“只是什麼。”毓縭一臉興味。
“只是我怕我死了,城主你,也是兩手空空撈不到好。”忍住痛,她依舊笑得傲然,尖尖的下巴揚得高高的,“城主也是飽讀詩書,不會沒聽過‘哀兵必勝’吧?”
“你吃準了我不敢動你是不是?”毓縭“霍”地鬆開手,初染踉蹌幾步,那白皙纖細的手腕頓時印出一道淤青,格外刺目。“驕傲的女人,你怎麼就不想想,我可以有一個姬蒼玄,自然就可以有第二個,第三個。那日我沒有強攻,並不代表我就奈何不得。難道你以為少了一個你,我就拿不下泠月了麼?你真的很天真。”
泠月入主江湖多年,似乎自他懂事起,風燼已是名滿天下,十幾年前的偶然一瞥,到十幾年後的針鋒相對,那個男人,卻依舊是這般風華之顏,彷彿,根本沒有老去。他是江湖的一個傳奇,不知是他無心,還是無力,這麼多年,泠月永遠只是江湖之主,再沒其它。
但他不同,這些年來,他厲兵秣馬,麾下鐵騎無數,人人只道他是鳳城之主,卻不知,他手中握的,豈止是一個城池,根本早是柒瀾的大半天下。
“既然如此,城主又何必浪費時間在我身上。”初染冷笑道,“也許你可以,但是一戰過後,必是兩敗俱傷,你討不了多大便宜。城主是聰明人,自然知道何為最好的方法。”
“果然聰明。”毓縭的眼中透過一絲讚許。的確,即便他得了泠月,也必是耗費不少損失,這樣贏,又有什麼意義。
“我並不想為難你,只要風燼願意用泠月來換你,你就可以走。”
“呵呵呵。”初染聞言不禁朗聲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