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霧水。緩了緩情緒,紫笙這才向她解釋:“夫人哪是什麼小姐,她是小時候被城主從外頭撿回來的。”見她不信,紫笙繼而笑道:“我們這裡呆久些的都知道,其實我剛聽說的時候也和你一樣的,不過這卻是事實。”
“他會那麼好心?”初染訝然。她的印象裡,毓縭這樣冷漠的男人不該會有什麼憐憫之心。
“城主自然不是什麼善男信女。”紫笙依舊是一臉溫和,眼眸裡隱隱有一種光芒,唇邊泛出很淺的弧度,“夫人是他帶回來的第一個女人,也是唯一的一個。至於為什麼,我們就不知道了。而且——”正要接著說話,她似是瞥到什麼,立刻乖巧地起身衝外行禮,笑吟吟地喚了聲“夫人”。
初染沒有轉身,透過銅鏡,她看著背後靜立的水芙蓉。今日的她,盛妝華飾,眉若黛,眼似水,唇如櫻,好一個芙蓉如面柳如眉。
水芙蓉也是看著她不語,倒是身邊的瀾衣不悅地開了口:“喂,你怎麼還坐在那裡,沒瞧見夫人來了嗎?!”
“我不是瞎子,自然看見了。”初染冷冷地轉過身來,看著這個對她出言不遜的女子,揚眉道,“我並非和姑娘一樣,所以自然不用行禮。”
聽出初染話裡的意味,瀾衣心中的不滿更甚,早聽說城主從泠月帶回來一個女人,不準探視不準動刑,甚至前幾天竟然還把人從牢裡放了,聽見著幾個人說還是他親自抱著來的沁水居。若換作普通女子,怎麼可能讓一向冷漠的城主如此反常,定是耍了什麼手段。這張妖媚至極的臉,連女人見了也會嫉妒。
冷哼一聲,她忽地笑道,眼中盡是嘲諷:“一個階下囚,你以為你還能舒坦多少日子。真不知城主是怎麼想的,竟然留著你這個妖女!”
妖女,瀾衣這麼叫她,這裡的其他人,背地裡也這麼叫,除了紫笙。
初染只覺得很悲哀,但臉上依舊是一片淡漠,彷彿全然不在意,只是雲淡風輕地說了句:“姑娘的意思,是說你們城主做錯了,對嗎?”
“我。。。。。。”瀾衣氣惱地一跺腳,“夫人,你看她。。。。。。”可水芙蓉卻只打量了初染幾眼,什麼也沒說,微微抬了抬眉,淡淡說了句“城主找你”,便隨即轉身向外走去。
“楞著做什麼,還不快走。”瀾衣狠狠地推了毫無準備的出染一把,她一個踉蹌,手肘冷不丁撞到了桌腳,痛得她不禁悶哼一聲,委屈的眼淚頓時就要忍不住。從小到大,哥哥事無鉅細地寵著她,只要一哭,明知是裝的,他也會軟聲軟語地哄,病了痛了,也總有人陪在她身邊。因為習慣了,所以她早把這一切都看成了理所當然。直到今天,她才發現,原來沒了他們,她真的很懦弱。
咬了咬唇,她沒反駁什麼,只是冷冷地一笑,揚了揚頭,然後跟著走了。
…
昨天學校網上不去;沒傳成;今天補上。大家多支援。
[第三卷 鳳舞:舒蓮(二)]
清風漪漣,漿聲唉乃,小船漸漸朝對面劃去。冬意已起,風吹來的時候,臉冰涼冰涼的。
沁水居在初染的視野裡漸漸淡去,岸的線條也慢慢清晰,一個個家丁模樣的人恭敬地候在一邊。對著水芙蓉行過禮後,便有兩個人走到初染身後,抓住她的手。
“我自己會走。”初染擰眉看向水芙蓉,見她不說話,又故意激道,“怎麼,你們這麼多人,還怕我跑嗎?”
“誰知道你這妖女打什麼主意,沒綁你已經算客氣了。”瀾衣“哼”了一聲,滿臉的不屑。
“我好象沒和你說話吧?”初染轉頭,“我問的可是你家夫人,姑娘是不是越權了?”
“你!”瀾衣的俏臉因為生氣有些發紅。
“諒你不敢跑。”水芙蓉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初染背後的人,身上的鉗制頓時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