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間這麼正式,覺得彆扭。”
“什麼好看不好看的,姑娘穿什麼都好看。”紫笙一本正經地更正,爾後又掩嘴樂道,“姑娘姿容,這般穿著添了貴氣卻失了韻致。天底下金枝玉葉有才有貌的大家閨秀多了去了,可惜千篇一律,乏味的很,若姑娘同她們一樣,豈不是俗氣了麼?”補上幾針,紫笙活絡了一下筋骨,展了展手裡的衣裳道:“怎麼樣,還不錯吧?”
初染接過一看,詫異之餘滿是歎服,白衣銀線,絲絲縷縷恰到好處,一朵睡蓮,清雅怡然,栩栩如生。“怎麼弄的,比我原先的還要好呢,簡直跟變戲法似的?”
變戲法?!頭一回聽人這樣形容,紫笙不顧形象笑得前俯後仰,好不容易止住,卻在看見初染皺眉之時又忍俊不禁:“姑娘這說法倒是有趣。刺繡這活計,女兒家多多少少都會一些,不過是手藝有好壞罷了。——好多姑娘可都拿繡帕香囊送情郎呢,怎麼,姑娘要不要也試一試?”
“我可不會。”看著紫笙戲謔的笑容,初染撇撇嘴拒絕。
“不會可以學嘛,反正來日方長。”紫笙意有所指。昨晚上只一瞧,她便明顯地感覺到兩人之間微妙的轉變,初染不再拒絕,而那個曾經冷漠無情的男人,竟被她的笑容磨去了稜角,淡去了利光。可是慕容,若你知道了,定會生氣會不甘心吧。畢竟,你是如此驕傲。
嘆了一嘆,紫笙大好的心情頓時有些低落,復而打量初染一眼,見她低頭不語,於是又起玩鬧之心:“喂,姑娘倒是說話呀,怎麼就啞巴了?——呦,藥來了。”她故意說得大聲,含笑從小丫頭那裡接過藥碗,待稍涼了些再遞過來:“姑娘趁熱,這回可不許再倒了。”
“不就一次嘛,反正這東西吃不吃都差不多。”初染滿不在乎,若當真有用,就是再苦再難喝她也不皺一下眉頭。偷眼瞧了紫笙幾眼,她晃了晃她的胳膊肘,一邊放軟語調:“我自己的身子我還不清楚麼,你就當沒看見,好不好?”
“不好。”很乾脆的拒絕聲,卻是來自於門口繃著臉的男人。
紫笙暗暗吐了吐舌頭,衝著來人行了一禮便識趣地帶門退了出去,獨留初染一臉尷尬。
注意到初染臉上挫敗的神情,毓縭無奈地搖了搖頭:“是誰說會乖乖喝藥,現在卻在這裡胡鬧?——你啊,真是不叫人省心。”
知道躲不過去,初染悶聲不情不願地接過來喝了,爾後把空碗放回原處:“好了。”
毓縭“嗯”了一聲,擰起的眉總算鬆了一鬆:“看來紫笙是管不住你了,明兒還是我親自來,省得你再動心思。”
初染托腮看著眼前連連嘆氣的男人,忽覺十分有趣,這樣子的他,比起他們初見之時,簡直判若兩人。“毓縭。”她緩緩開口,眉眼含笑,“我發現。。。。。。你很會嘮叨。”
毓縭聞言有些窘迫,訕笑片刻,他開啟一個青花瓷的小藥瓶,隱約可聞清涼的薄荷味道。“手伸過來。”取了少許沾在指上,他對著初染催促,見她久久不動,於是又來一記長嘆,挽起袖口,他輕柔地替她腕上淤青之處上藥。
“若我弄疼了你,就說一聲。”他補充。
“哦。”
“住這裡可還習慣?”
“嗯。”
近乎單調的對白,偌大的屋子,頓時顯得有些安靜。
“對了,這藥你記得用。”毓縭合了瓶蓋,然後又提點一句。乾咳兩聲,他起身四處轉了轉,瞥見桌案上的筆墨紙硯,他不由訝然,“你在畫畫?”
看著自己窮極無聊的塗鴉之作,初染有些不好意思,剛想上前把它收起來,不料卻被毓縭搶了先。“這是什麼?”他端詳著紙上甚為簡單的線條,很是好奇。
“山、水、田園、竹屋。”初染一樣樣點給他看,“喏,這裡最好再有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