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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邊一人看初染滿臉疑惑,好心解釋:“過會兒,靖寧王爺會給頭三甲簪花。”
“啊,是靖寧王爺啊。”有人加入了談話的行列,“我聽說王爺要在茶會選妃呢,不知是真是假?”
“假的吧,都沒什麼信兒啊。王爺選妃,那是多大的事兒,怎麼可能這樣隨便。”
曦凰慕容氏,權傾朝野的靖寧王,文采風流,亮拔超群。
“不是不是。”另一箇中年男人插進來道,“我也聽說了,說是順天甄選。”
“什麼什麼?”
“就是用金蝶,那金蝶認了誰,誰就是王妃。”
……
最近一段時間比較辛苦,見諒哈。
[第四卷 蒹葭:茶會(二)]
選妃?!這個男人,又打什麼主意?注視著那分愈走愈近的身影,初染心中有片刻的怔忪。“王爺,靖寧王爺——”她的身邊,是人們滿欣歡喜的呼聲,他們望著馬上端坐的男子,高高舉起手臂。“恭祝王爺凱旋!”不知是誰起的頭,其他人也受到鼓動,激昂地重複著“凱旋”二字,一時間,呼聲震天。
淳熙三十七年,靖寧王西征平亂,大捷,年二十九。
今日的慕容蕭,紫袍玉冕,絲紳環佩,清俊親和,天然貴氣。他正襟跨于飛雲騅上,衝歡呼的人群點頭示意,目光在瞥見那抹熟悉的身影時,一頓,繼而淺笑開來,冥冥中似有喜色。拾級上得高臺,他那薄唇驀的一勾,帶出幾分往常的戲謔,眼眸裡一抹若隱若現的算計的光芒,讓初染不由心生警覺。
一旁侍從恭順地遞上托盤,盤中是三支小巧微綻的紅色山茶。慕容蕭正欲接,目光突然對上那青袍緩帶的男人,剛伸出的手一滯,爾後收了回來。在眾人的小聲議論中,他從容走到南宮凌越跟前,掀袍單膝及地,朗聲道:“吾皇萬歲。”
皇上?!
人們訝異的目光齊齊向他投去,待緩過神來,急急屈膝跪拜,高呼萬歲。一片垂首靜謐裡,初染偷偷抬頭打量著上頭那一君一臣。為君者負手含笑,為臣者低目斂容。
“王爺請起。”須臾的靜默,南宮凌越屈身虛扶了慕容蕭一把,爾後面向眾人,亦高聲道,“都免禮吧。”
慕容蕭道了一聲謝,起身站至一旁,示意侍從將托盤呈至南宮凌越面前:“今日皇上駕臨茶會,著行春祈,佑我曦凰國祚綿長,百姓福康。——請皇上為三甲簪花。”
南宮凌越微微頷首,將三支茶花分別別於冠帽右沿,爾後站至狀元跟前,笑道:“狀元才氣,朕今日得以一會,也算幸事。——王爺以為如何?”
慕容蕭點頭:“如皇上所言,諸位都是國之棟樑。昀冉也好辭賦,得空之時,還要向三位切磋討教。”
慕容蕭,字昀冉。一個權臣,竟對小小六品文官如此謙恭。那狀元郎見此,不由感慨萬千,心懷激盪,他深深打千還禮:“臣等定當竭盡所能,鞠躬盡瘁,以謝皇上王爺知遇之恩。”
南宮凌越點點頭,復而轉向眾人,從袖中取出一隻金蝶置於指尖。那金蝶暗黑色的紋樣奇特繁複,張開的雙翼在陽光底下熠熠生華,隱約有金光浮動。
金蝶,曦凰王族才有的靈物,傳言它能承應天命。但凡能得它眷顧的人,必是曦凰之貴。自從八年前選後至今,這金蝶便再沒有出現過。
“昭仁皇后早逝,莫非是皇上有立後之意?”一人低聲道。
“秀女還沒有選,這樣與禮不合。萬一出了錯,可不鬧笑話嘛。”
“呸呸呸。你也不看看,歷朝皇后哪個不是秀女裡最出挑的,就算是瞎撞,也不能和著這麼多次啊。”
“也是。。。。。。”
一波議論又小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