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會記得你。”
“我不在乎。”
於是,我毅然絕然放棄了所有,帶著前世的記憶,找尋著那臉上有一朵桃花的女子。
然後,我看到了她,不會錯的,那年她離開,我親手為她點的桃花印。
我笑著走過去,擁起她:還記得我嗎?
每次,她都搖頭。
每世,她都迷惘。
這一世,是第二十世。
我找到她的那年,她三歲。
她瑟縮在牆邊,神情裡滿是戒備,可惟獨看到我的時候,她卸下了心房。
我問她:還記得我嗎?
她黑亮的雙眸不明所以。
我撫撫她的頭:風燼,我叫風燼,是你的哥哥,下次,可不許忘了。
她似懂非懂地點下了頭,然後,笑靨如花:哥哥。她這樣叫我。
我知道她的寂寞和痛苦,知道在無數個夜裡,她倔強地撐著,讓那撕心裂肺的痛蔓延,我也知道,為了我,她付出了太多。
我答應她會護她一輩子,寵她一輩子。
我曾經說過:我願意用我全部的血來償還她的恩情。
“哥哥,我要永遠和你在一起。”
“傻瓜,總有一天我會離開你的。”二十五年之期一到,等待的又是分離。即便愛了,又如何?!魅魘說:你何必找藉口,你分明是愛上了她。
是,我是愛上了她,可是,我卻不能愛。我不能給她希望再讓她失望,不能讓她從雲端跌落谷底。其實,這樣看著她也是好的。
兩生崖的漫天煙火下,我和她許下了願望。
她依然笑說:“哥哥,我要永遠和你在一起。”
我沒有說話。
她不依不撓地拽著我的手:“說嘛說嘛,哥哥好小氣。”
我依舊但笑不語。
夭兒,你可知道,每一生,每一世,我許的都是同一個願望:
永遠都不要忘記我。。。。。。
[第二卷 逝水:前緣(魅魘篇)]
我是暗河之王。
暗河,是雲荒唯一的魔境,這裡沒有神,只有一潭黝黑的死水,還有,就是我。
我在這裡已經上萬年,也看多了這世態炎涼。人卑微而庸碌地活著,那些高高在上的神則假仁假義。相比之下,我倒更喜歡魔。我從來不殺人,因為我不喜歡那種粘稠帶了腥味的液體,但是我卻喜歡看人在死前拼命掙扎的模樣,充滿了害怕和絕望。
沒有人看過我的臉,因為鮮少有人敢來暗河,即便來了,在一片黑暗裡,他也只能看到朦朦朧朧的影子。他們都怕我,甚至是神,他們說,我比荒焰更可怖。
但是他們不知,我不過是當年他們鄙夷不屑的半妖。什麼仙界秩序,什麼倫理綱常,我娘生生被他們逼死,我爹,則被架上了斬妖臺。非但如此,他們竟連我也不放過,他們說:如此妖孽,留著今後禍害人間,倒不如早早結束了好。當年他們是多麼正義,可而今。。。。。。
諷刺,當真諷刺!
她說的不錯:要想活下去,你就必須強大。
她也是神,洛水的神,她叫泠月。
那年,是她先找到的我,我以為我要死了,可她手中的冰箭卻只劃在了我的臉上,一共三刀,刀刀刺骨,沁涼沁涼。
然後,她便走了。但那個刻痕,卻永遠留在了我臉上,突兀而猙獰。
她毀了我的臉,卻留下了我的命。
我恨那些所謂的神,於是,為了要強大,我不惜修煉至毒的巫術,創了暗河迷境。再沒有人可以傷到我,連神,也不能。
我要讓她知道,當年她放了我,是多大的錯誤!
荒焰和我打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