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宴後來早早地散了,鳳欽沅說了些客套話,便與亭中女子一道離去。賓客三三兩兩地回了別館,只留秋慕雲和慕容蕭旁若無人地繼續坐著喝茶。
“看起來,秋相對端華公主頗有好感。”慕容蕭調侃道。
“好奇而已。”秋慕雲隨口笑答,“不知王爺覺得端華公主如何?”
“不錯。”久久,慕容蕭說了這樣兩個字。
“秋相、王爺。”說話間,卻見花叢中盈盈挪來一雙玉足。黃衣女子在兩人跟前站定,輕輕俯身一拜。
待她抬頭,二人卻覺眼前一亮。粉雕玉琢、膚若凝脂,唇輕點而朱,眉淡掃而翠,眼細描而秀,頰微染而紅,一肩的青絲如黛,滿滿的疏朗大氣。
未等二人開口,那女子已經笑吟吟開口:“奴婢是公主的丫鬟,奉命來替公主送樣東西給秋相。”說罷,她遞上一卷畫軸。
秋慕雲接過一看,是一幅晚風曲荷圖,墨跡未乾,看來是剛畫不久。
“聽聞公主以畫為其中一絕,果真不假。——倒是勞煩公主了。”秋慕雲嘆道。那一筆一畫,是一氣呵成,舒暢無比,手法相當的利落純熟。
“公主說有朋自遠方來,不必客氣。”黃衣女子笑答,爾後又是盈盈一個福禮,轉身去了。
看著漸漸遠去的背影,慕容蕭終於擱了杯子起身,秋慕雲也隨後同行。
“現在,又如何?”沒頭沒尾的,秋慕雲說了這樣一句。
“不錯。”慕容蕭笑意漸深,不過仍是老話。
黃昏迫近,天邊夕陽燃起一片瑰麗。花木掩映之處,那黃衣女子,忽的笑了起來。
原諒我下,這麼點字我寫了七八個鐘頭,就想著鳳端華的出場。。。。。
自本章開始,下部算是開始了。
最近一直沒有在這裡和大家怎麼交流,似乎要忘了對所有的人說聲謝謝。在停文期一直為我投票和加油的人,我看在眼裡,曾經有人為我抱不平,說我在這裡簽約,但是人氣卻比不上其他連載的網站。
但是我知道這裡有我最老最老的讀者,有一如既往支援我的人。所以,任何任何東西相比之下其實都很蒼白。
你們繼續看,我會繼續寫,你們那一天不看了,我還是會上傳。我填坑不快,但是坑品還是不錯的。一句老話,希望所有喜歡的人,看到最後的結局時沒有失望。
[第五卷 沉浮:第一公主(二)]
“老李,收攤兒吃飯啦——”
“好嘞——”
天色漸暗,街上大小攤販陸續放下手中的活計,開始拾掇器物。平日交好的生意人,回家前總是要熱絡地招呼一聲。
伊歌,雖是棲梧國都,但絲毫不見政治氣。“家家有花,戶戶蔭綠”,彷彿人人都是這樣形容這裡,然後滿心羨豔。秋慕雲如此,南宮凌越如此,慕容蕭亦如此。
初染慢慢地在巷道踱著步,腳下是厚重的青石板,也不知道為什麼,每每踩著總覺得心安。酒家茶館的燈已經張了起來,前頭樹下坐了三五成群閒聊的人,她有些茫然地看著,彷彿一切隔了很遠。
伊歌、棲梧,這些於她而言都是陌生的。她只知道,她是在這裡遇見了那個男人,然後她有了哥哥,有了一個叫做“家”的地方。三歲,三歲以前,究竟發生過什麼呢?她曾經一遍一遍地想。
“客官,您裡邊請——”
“來啦——,雪泥鴻爪一份——”
店小二拖長了音調吆喝,隱約混著女子的琵琶和那斷斷續續的唱詞。
“畫堂燈暖簾櫳卷,禁漏丁丁。雨罷寒生,一夜西窗夢不成。
玉娥重起添香印,回倚孤屏。不語含情,水調何人吹笛聲。”
初染聽著,腳步不由自主地就順著歌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