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她竟出了一身汗。頭痛欲裂,冷熱皆存。
他這算是信了嗎?
不過至少,暫時是矇混過去了。
倦意襲來,她不知不覺又閉上眼睛,歪著身子睡著,連被子也沒有拉攏。她累了,尤其是硬打著十二分精神面對毓縭的時候。
這幾日,她就這般昏昏噩噩地躺在床上,有時候醒了,又馬上沉沉地睡去,意識也總是模模糊糊,眼前的一切彷彿都是風過後粼粼的湖面,晃悠悠的,看不清楚,只是知道周圍來來回回細碎的腳步和偶爾低低的人聲。
她自己也不知道,竟一下就病得那樣重,這回的苦肉計,可是要了她半條命。這樣下去,再好的身子,也要被她整垮了不可。
“咳咳”,初染猛烈地咳嗽起來,眼皮重得打不大開。她正費力地想支起身子,卻被一雙手輕柔地扶住了,轉頭,卻見紫笙拍著她的背,善意地笑了,“姑娘可算醒了,前些日子還和城主說話來著,怎的後來一睡不起,把我們都急壞了。”
“麻煩你了。”初染輕聲道謝,不料才短短四個字,喉嚨就一陣發癢,又猛烈地咳起來,手上,是些許細微的血絲。“我,咳。。。。。。睡了多久?”
“已經快四天了。”紫笙說道,然後從後面的茶几端過來一碗小米粥,“姑娘餓了吧,先墊點肚子,否則這人剛醒又要倒了。”她說這話的時候,始終恬靜安然,即便笑,也是讓人如沐春風。
“粥不合口味麼?”見初染微蹙起眉頭,紫笙以為是她不喜歡,“誒,這還是罘主親自送來的呢,說是清淡些的東西,對調理身子好。”
聞言,初染心裡“咯噔”一下,眼眸微微垂了下去,裝作不甚在意的樣子,“沒。。。。。。可能,是這麼多天沒吃東西,突然有些不習慣。”
見她這麼說,紫笙也便放了心,邊喂又邊跟她說起話來,“聽說那日姑娘落水,也是罘主救的呢——我看,不但城主對姑娘上心,就連罘主對姑娘也是好的緊。”
“他只是不想讓我死罷了。”初染面無表情,倒把紫笙弄得怔了一怔。“是我說錯話了麼?”
“沒有,我只是累了,想睡了。”兀自躺下來,她把頭轉向裡邊,沒再看她,眼睛大大地睜在那裡。姬蒼玄,你這又是何苦。。。。。。
“也對,姑娘剛醒,還是先歇著吧,大夫說了,姑娘這是數病齊發,若不好好休息,一旦落下病根就麻煩了。”紫笙為她掖上被角,放下帳縵,繼而轉頭對身旁一侍女吩咐,“去稟報城主,就說姑娘醒了。”
“是。”那丫頭應道。
過了些時候,一箇中年大夫提著藥箱進了屋,說是奉命來看診的。他替初染把了脈,然後開了調理的藥方,交代了些需要注意的東西。
紫笙一一記了,然後含笑送他出門,且喚了丫頭去藥房拿藥。折回床榻,見初染醒著,忙過去在旁邊坐了,關切道,“姑娘可是哪裡不舒服?”
“沒。”初染搖頭,“我睡不著。”
“那我扶你坐一會兒吧。”她攙她坐起來,拿過枕頭墊著,再幫著拉高棉被,然後伸手撫了撫初染的額頭,眉眼中透著歡喜,“果真不燒了,那大夫是說燒退了就好。想你躺了那麼些日子,肯定是膩味了。若換了我,也睡不住的。”
“對了,紫笙是這鳳城人嗎?”初染忽然問她。
“姑娘怎麼突然想到問這個了。”紫笙大約覺得怪,輕聲笑了起來,“我是外鄉來的。叫玲瓏鎮,姑娘可聽過?”
初染搖頭。
“這玲瓏其實指的是玉玲瓏。”紫笙解釋道,“也就是水仙。我們鎮上家家都種,別人說了,這玲瓏鎮上可專出凌波仙似的美人兒呢。”
“我說你怎麼這麼討喜,原來是美人窩裡出來的。”初染也開起了玩笑,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