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香盈袖。
突然,身後掠過一道涼意。“誰?”初染警覺地轉身檢視,門緊緊地閉著,窗子依舊安好。甩甩頭,她不禁笑了,心下嗤道:今天是怎麼了,竟也疑神疑鬼起來?
哪知剛回頭,卻猛然對上一張俊美非凡的臉,彷彿等了她多時似的,那笑容泛著淡定和得意,夜色迷離裡,初染慌亂地退了一步:“嵐——嗚。。。。。。”
想掙扎,男人手中的布卻牢牢地掩住了她的口鼻,沒多久,眼前的一切就越來越模糊,神色也恍惚起來,她努力地想睜開眼,無奈那眼皮像是壓了千斤重擔,無論怎樣努力地想支起身子,意識依舊是漸漸沉溺。
“為什麼。。。。。。”初染不懂,為什麼偏偏是他。
眼前一黑,初然終是睡了過去。看著她的容顏,那男子笑了笑,確定無人,便一把扛起她,輕盈一躍,出了窗子,直奔外頭那馬車而去。。。。。。
[第一卷 風華:桃夭(二)]
頭,像被灌了鉛,昏昏沉沉,疼痛欲裂。
緩緩地睜開眼,模糊迷離的四周漸漸清晰。
搖晃,顛簸,風吹動著的窗幔,迅速而逝的樹草。
馬車?初染直覺地想要出去,卻發現渾身竟一點勁兒也沒有,雙手費力地支了半天,才勉強能坐正一點。
迷藥麼?真是諷刺,虧她對這些東西瞭如指掌,今天卻栽在了它手上。
木流風,他擄她做什麼呢?想來,他們頂多是有數面之緣,偶爾見面,也不過寒暄幾句,調侃一番,相處下來倒也覺得是個謙謙公子,雖說是風流了些,可他此舉,意欲為何?再者,她並不記得和泠月打交道的人中有這麼一號人物。。。。。。
“醒了?”正想著,面前已是一張俊美無比的臉,正好整以暇地看著她,一雙鳳眼,邪佞又充滿調侃,笑意頗深。
這才發現,馬車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停了。初染又試著動了動,可身子依舊軟綿綿的,使不上一點力氣,最終只好放棄了掙扎,別過眼去。
“怎麼不說話?不喜歡看到我嗎?”他滿不在意,伸過手來,把她的身子往外挪了挪,自己則斜靠在一邊,神情慵懶。
“沒有什麼喜歡不喜歡。”初染淡淡地開口,“我們又不熟,再說,遇到一個這麼不懂禮貌的人,什麼好感也該沒了。”
“姑娘別誤會,我不過是想請姑娘去我家做客而已。”看著她擰眉不悅的樣子,木流風笑了笑,“對姑娘下藥非我本意,實在是姑娘的毒厲害,以防萬一。不過你放心,這並不會對身體有所傷害,再過個四五天的就會好了。”
“做客?”初染冷哼了一聲,撇過頭去,“真好的理由。我不認為我們之間有那樣的交情。”
“交情是可以培養的。”他涎皮賴臉地湊近幾分,語帶神秘,“你不會後悔走這一趟的,我保證。”
“我有說‘不’的權力嗎?”
“沒有。”木流風伸手把玩起初染的長髮,“你是‘他’看中的女人,我要是碰掉了你一根頭髮,‘他’怕也罷不了手,所以,你儘管放一百個心。”
“‘他’是誰?”初染追問,但木流風只是笑了笑,又把簾子放了下來,揚起了馬鞭。
“去了你就知道了。另外,你也別白費心思,這迷藥是我家秘方,若不是你,我還用不上——哦,順便提醒你,客棧裡還有一個也享受了同等的招待,他現在。。。。。。呵,說不定還做著美夢吧。。。。。。”
想起昨晚那一幕,木流風口中是掩不住的戲謔,唇邊笑意甚濃。
一天過去,除了路上幾次短時間的停頓,馬車基本一直在跑。看的出來,這木流風雖嘴上悠閒,可心裡似乎在忌憚著什麼。昨夜住店,他還吩咐小二另換了一匹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