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話一出口又覺得不妥——蕭颯現在可是甘肅總兵,而且是個不知道位置能不能坐穩的三品大員,“可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她轉了語氣,“誰願意這樣,也不過是為了求一口飯吃。”
“你呀,也不用怕我不高興。”大太太是人精,哪裡看不出沈穆清的顧忌,“等過了這風口浪尖,我就勸他解甲歸田。也免得這樣東一頭,西一頭的掛著——我還想多要幾個孫子呢!”
沈穆清訕笑。
按照律令,大將在外,家眷是要留京的。如果蕭颯的總兵坐穩了,以後夫妻也是一個在甘肅一個在京都。
兩人又說了幾句話,常惠回來了:“奶奶找我什麼事?”
“前面怎樣了?”大太太先開了口。
“沒事,”常惠笑著,“一個孩子突然跑到馬路上去了,車沒有停住,幸好沒有人傷著——”
他的話音未落,前面已有喧譁聲傳來,常惠回頭眺望,然後笑著回頭:“大太太,路通了!”
——
回到沈家,沈穆清腦海裡全是王溫蕙那呆滯的目光,她心情低落,倚在大炕上不想動彈。
英紛等人還以為她是累了,動作比平常更是輕柔。
有小丫鬟低聲來稟:“奶奶,任奶奶來了。”
沈穆清忙起身:“快請進來。”
“早知你歇了,我就不來了!”她的話音剛落,時靜誅已笑盈盈地走了進來,她身後還跟著捧食盒的小丫鬟。
時靜誅不是別人,沈穆清迎了她到炕上坐下,把今天遇到王溫蕙的事告訴了她:“——不知道為什麼,有些兔死狐悲的感覺。”
“唉!”時靜誅嘆一口氣,“你剛回京,有些事不知道。王閣老的家眷全關在了大理司,家產被抄沒,僕婦被賤賣——王溫蕙也是個聰明能幹的,知道王閣老這關是過不了,所以索性撇開父親不管,找門子想把家裡的幾個年幼的外甥放出來。”
沈穆清聽了更是覺得傷心。
壯士斷臂,雖然能苟活,可心裡有多痛,卻只有自己清楚!
“好了,好了,我們也別看古書為他人流淚了。”時靜誅打起精神來笑道,“看我都給你帶了些什麼?”
那小丫鬟忙將手中的食盒交給了英紛。
英紛接過來放在炕桌上開啟。
裡面是新鮮的菱果。
沈穆清笑起來:“這肯定是任公子為了討好你從南京弄來的。”
“什麼討好不討好的!”時靜誅臉色微紅,嬌嗔道,“我巴巴拿了東西來給你,倒是我的錯了!”
“好姐姐,是我的錯!”沈穆清拉了時靜誅的手,“是我說錯了話。你可別惱!不然,姐夫定要來找我算賬的。”
“越說越不像話了!”時靜誅甩開沈穆清的手站了起來,“我走了!”
“別,別,別。”沈穆清忙攜了時靜誅坐到炕上,“我和姐姐鬧著玩的!”
時靜誅又怎麼會不知道沈穆清是和她鬧著玩的,只是她從小身邊的媽媽就要她端莊,這樣的玩笑話,她實在是覺得不好意思。
沈穆清也明白,不再打趣時靜誅,和她談起媽媽經來。而時靜誅知道沈穆清是過來人,也願意把自己的事告訴她,兩人低聲細語,說的也很投機,心情都好了很多。
送走時靜誅,英紛進來請沈穆清示下:“您從滬定帶回來的兩車土特產我們怎麼包起來才好?”
沈穆清嘆一口氣:“暫時就那樣放著吧?”
英紛微怔。
沈穆清已道:“如戴貴那樣的人家尚知道閉門謝客,更何況是現在情況不明朗的我們。我原來有些怪戴貴,自臨其境才知道這其中的兇險!”語氣很是悵然。
英紛這幾年經歷的事多,看問題也不偏居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