淨世道:“還請神主下旨,我願再往地境,將魔尊和越山君捉拿上境。”
神主道:“此事不用你,我另派他人即可。有更重要的事交予你。”
眾人本等著神主處罰淨世,誰知道從始至終都不曾提及半句,言語間門,竟然還有重用的意思。
不禁大失所望,散會後便各自回了金殿。
淨世獨來獨往,所居金殿向來清冷。唯有一侍弄筆墨的小神官。那樣貌倒是與他在人間門做殿下時,一直跟在身後的道童相似。
它名玄鳳,既不是神獸,也不是大妖,不過是他此前除魔時,隨手收下的一隻小生靈,漸漸也生了靈智,常伴隨他左右。
只是不想化形時,樣子竟與雲吞越來越像,性格卻開朗外放許多。大抵也是因緣一場。
玄鳳滴溜溜瞧著主人道:“你與之前不一樣了。可是在凡境遇到了什麼人?”
少年衣領高束,端著一張禁慾冷淡的臉,不答。只低頭處理那堆積成山的公文。
信徒的祈願,總是要一一看過的。只是不知怎麼的,今日這祈願……古怪得緊,他看得眉心顰蹙。
玄鳳也瞅了一眼,嚇一跳道:“這些人莫不是瘋了不成?你一保平安的辟邪神,做什麼要向你求姻緣?”
更離譜的,還有求與淨世春風一度,死而無憾的……這這這、什麼時候,凡境的姑娘家們這般大膽開放了?!
不過,倒也說得通。
如今的凡境,早已改朝換代,不同於上虞追求無上神力,現如今人們對美色的追逐,幾乎到了氾濫成災的地步。
簡單說來,便是舉國上下,都看臉。
這也導致了一些妖魔藉此作亂,化為絕色美人禍亂人間門,給淨世等除魔的神官,增加了不少工作壓力。
而,天下美人千千萬,神官更是其中翹楚,凡人們將各自信奉的神官們比來比去,突然有一天,有了一個重大發現——
那位向來以武力值著稱的神官淨世,一張臉實在不錯得很。
不笑時冰雪淡漠,笑時春花盡綻。
宮觀中的神像金冠束髮,寬肩窄腰,手持長鞭,作降妖除魔之態,臉龐端麗雅緻,眸中威嚴悲憫皆有,端的是剛柔並濟,立刻統一了全國人民的審美。
又逢月神隕落,這有些膽子大的,便將目光瞄準了淨世。反正都是神,拜拜也無妨,萬一成了呢?
“淨世。”
忽然有人飄然而來。
神主身披聖衣,金線飾以明珠,玉面朱唇,乍一看是個女人,但他黑眸深邃,如一潭古泉,開口亦是渾厚的男聲。
“當初你飛昇時,我贈你的第一句話,你可還記得?”
神主將一個瓷瓶放在他面前,不悅道:
“貴己而不損他。那時,你在法力盡散時跳入深淵,以至渾身骨裂,筋脈寸斷。你就這般不珍愛自己的身體?枉費我當初好心替你塑形!之後,你更
是二次動用神降術,強行開啟造化鏡,以至於,身上的傷到現在還未痊癒!你不要忘了,你這具身體除了法力之外,與凡人無異。你還不是真神!”最後一句話,他說的近乎呵斥。
少年低聲道:“我只是在做我認為對的事。”
神主盯他半晌,道:“罷了,你這性子我也勸不動你。”
他一拂袖子,“淨世聽令。”
謝塵寰起身跪於地上,神情肅穆。
神主道:“東南方有信徒求助,道是好些神官的屍骨叫人盜用,不知做了何用。你且去查探一番,限期半月。”
“地點是,三顧城。”
聽到這三個字,謝塵寰的臉上有片刻的凝滯,他眼瞼下垂著,身側的手微微捏緊到骨節泛白,神主瞥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