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楚明珠的個性是如此地強悍,難怪她為人處事是如此地理智得不似女人。
一個才五歲大的小女孩,既要面對與親生母親永遠分離的痛楚,又要在繼母為兒子報仇的惡意刁難下,以女兒之身幫著父親這一脈,與家族中其他好男兒相爭,取得父親這一脈對家族商業集團的最終掌控權。
她需要每天怎樣地咬牙堅持,逼著自己把心智鍛造得刀槍不入,才能成功做到的呀?
此刻,裘巖想起以前他故意氣楚明珠說的那些話,就覺得他簡直是在往楚明珠的傷口上撒鹽。
楚明珠眼裡還含著眼淚,卻笑起來:“你又不知道,不知者不怪嘛。而且,你好久也不氣我了。”
裘巖很認真地點了一下頭:“我以後都不會再氣你了。”停了一下,他又問:“那你以後就真的沒再見過你母親了嗎?”
楚明珠臉上的笑容完全斂去了,將頭扭向了窗外。她眼裡的眼淚不僅沒有收回去,反而越來越多了。過了好一會兒,她才開口回覆裘巖的問題。
“剛到楚家時,我有好幾次都受不了了,就偷偷跑去原來的家找過母親幾次。但她在我跟父親走後,就搬了家,我一次都沒再見過她。
我六歲時,父親帶我去見了母親,可是人沒有了,只有一塊墓碑。那時我才知道,母親送走我時,她已經確診有白血病了。她就是因為這個,才忍痛答應父親接我走的。所以我再也沒有了,沒有媽媽了。”
楚明珠已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她先是嘴角和整張臉微微地抽搐著,然後索性捂著臉哭起來。
裘岩心疼地看著她,終於站起,走至了桌對面,將楚明珠抱進了懷中,輕輕地拍著她的肩,安慰著她。
過了許久,楚明珠的情緒才有所好轉,衝裘巖很報歉地道:“對不起,好久沒想這些往事了。誰知,一想起來,還是會這麼地受不了。”
裘巖聽她如此一說,不禁越發心疼和感慨,“你不必報歉!這樣的事,只要是個正常人,想起來都會受不了的。”
楚明珠很是尷尬地笑了一下:“是嗎?”
裘巖難過地嘆了口氣,想來楚明珠已經是習慣了把壓抑和剋制委屈,當作是再自然不過的事了。
因為對外,她是有自己的親生母親的,她可以對誰去說,她真正的母親根本就早已經不在人世了?這是楚家的家醜。以楚家這種在國內有著舉足輕重地位的家族,這樣的家醜是絕不可以外揚的!
“以後你要是又難受了,就找我,我陪你!”
楚明珠又笑了一下:“你那麼忙,我哪裡敢找你?每回給你打電話,你都是說不了幾句就掛了。”
裘巖皺了皺眉:“有嗎?我和你說話,算是比較多的了呀。”
楚明珠一臉的怨怪表情:“確實是多!超過十分鐘的通話都沒幾回!”
裘巖只好說:“那這樣,以後你不掛電話,我就不掛電話。這樣行了嗎?”
楚明珠一臉的興奮,“真的?”
裘巖翻了翻眼皮,“你現在把眼淚鼻涕擦乾淨,就是真的。”
楚明珠趕緊乖乖地把眼淚和鼻涕都擦了又擦。
裘巖從沒見過這麼聽話的楚明珠,忍不住又打趣了一句,“嗯,真是個聽話的好孩子!”
楚明珠卻立即迴歸了本色,衝著裘巖一記白眼,“我去!誰是孩子!”
裘巖以手撫額:“我才去!想讓你多溫柔三分鐘,怎麼就這麼難?”
說著,他就又坐回到了桌對面,他想,楚明珠的情緒這就算是恢復了。
兩人接著邊聊邊吃,餐廳大門口走進來一男一女。
女人美豔而高貴。說她美豔,並不是因為她的妝化得濃烈,而是她本人的長相氣質給人一種天然就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