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不滿,關於她的傳聞他多多少少也聽過些,那日一見,以為她是特別的,可沒想到也只是個不講理的人。
時至二月,天氣尤寒,郊外茂林黃葉落盡,枝丫大多都光禿禿的,間或有四季青綠意仍存,但還是顯得單調了些。馬蹄和兵士落下的腳步,成了靜謐裡唯一的聲響,不遠送來幾株寒梅的暗香,略略使人心曠神怡。
日近晌午,約距芙蓉鎮十幾裡處,毓縭下令駐軍休憩。兵士三兩成群席地而坐,炊事營也很快架起了柴火,燃了爐子,準備午飯。
下馬後,毓縭習慣性地伸過手去,可初染存心和他賭氣,故意看也不看,自己跨馬下地,許是太心急,竟一腳踩了個空,整個人看起來就像是從馬上翻下來似的,心跳霎時漏了半拍。“你——”初染剛伸出手去想要好好責難一番,可面前的高頭大馬卻很是無辜地瞅著她,意識到無疑是對牛彈琴,她只得狠狠地瞪了幾眼消氣。
一甩衣袖,正轉身欲走,不料又迎面撞上一人,惹得初染愈加窩火,剛要發作,那士兵已經低頭連連道歉,而她的手心也在此刻落入一個紙團。
“算了。”初染不動聲色地收好,丟下這句話就兀自走開。揹著毓縭的方向,她揀了河邊一塊乾淨的地方坐下,百無聊賴地扔起石子來,水花四濺。不多久,那身邊大大小小的石頭已被她扔了個精光,可心裡面還是憋的慌,這時,一隻白淨的手捏了滿滿一堆石子伸過來,“喏。”
順著手向上看,果然是紫笙那張粲然的笑臉,見初染沒要,便又往她面前送了送。
“怎麼,你也來消遣我。”
紫笙樂了,也學著初染的樣兒坐下來,拿起手上的石子打水漂:“我好心好意,怎麼到了你嘴裡就成消遣了。——今兒是誰惹了姑娘你,回頭看城主饒不饒的了他。”
對於紫笙的故意為之,初染送了一個大大的白眼:“好啊,連你都欺負我了。”
紫笙討饒:“我哪裡敢,這麼濃的火藥味兒,我就是有這心也沒這膽哪。——好了好了,吃點東西消消火。”說著,從旁邊的架子上拿來一隻烤好的野兔,黃燦燦,香噴噴,那股味兒一個勁兒地往初染鼻子裡鑽,攪地五臟六腑也不安分起來。
“怎麼又是這招,什麼時候你也換個新的。”初染笑嗔,不過被她一誘,肚子著實餓了,所以也就接了過來,順口調侃道,“你弄東西的本事真不是一般的厲害。”
紫笙笑了:“哪裡是我本事,喏——你看看那兒。”
“什麼?”初染邊吃邊順著她的手勢看,在看到那火邊坐著的人時,嘴裡的動作不禁停了,嘟噥了句“誰要他的東西”,憤憤地把嘴裡的東西全吐了不說,還一下把手上的也扔了去。
“你呀——”紫笙不知她會這樣,趕緊瞥了眼毓縭的方向,彎腰把烤兔肉拾起來,生怕他看見了生氣,“城主是。。。。。。”她剛要勸,手上卻被一股力道打中,剛剛撿起的東西又骨碌碌滾落一邊。
“城主——”紫笙一驚。
“她不要,就由她去!”毓縭的聲音驟冷,轉而看向初染,口中冷嗤,“你就這樣討厭我?!”
“不是討厭,是很討厭。”初染昂頭較勁道,“你這種沒心沒肺人做的東西,我怕碰了跟你一樣黑!——喂,你幹什麼,喂,你給我放手!”
初染的手就這樣被毓縭叩住,想掙掙不開,用盡了力氣掰他的指頭也於事無補,整個人被他拽地跌跌撞撞向前走。
“我叫你放開,毓縭,你到底想幹什麼!”初染雖知自己方才是有些過分,但仍舊死硬著嘴,若不是他起的頭,她又怎會如此。不過這個男人,今天好像是真生氣了,似乎很少見到如此盛怒的他呢,惹怒一頭豹子的下場,她有些慌。
毫不費力地,毓縭把她甩上馬背,猛地揚鞭,高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