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滿腹惆悵只化作一聲長嘆,“瑾璃,你知道的。”
“是,我知道你在乎她,我也知道,你曾幾次三番為她冒險。但是王爺,每次救人,你總是在想用什麼方法才能最有利,才能用最少的付出獲得最多的收益。風燼我沒有見過,但是毓縭,他救她就只是因為想救她,為了她,他能豁出性命,但是王爺你,做不到!”紫笙看著他,一字一字說道。
“你怎知我做不到?!”慕容蕭冷笑,“你以為我是貪生怕死的人麼?!你以為,她有個三長兩短我就會好受?!”他不是莽夫,當事情還有轉圜的餘地,他沒有必要拿命去開玩笑。“我只是在尋找萬無一失的機會,瑾璃,難道這也錯了嗎?”
“不,你沒有錯。設身處地,或許,我會做同樣的選擇。”紫笙道,“可是,若我是她,我便不會選擇你。”
她的心太小,他的心太大。
兩個人,有著截然不同的信念與堅持,夢想與憧憬。
看著面前沉默不語的男人,紫笙不由憶起了多年前的秋日。她扮作小廝跟著二哥進了獵場,誤打誤撞遇見了飛騎上戎裝拉弓的少年,一箭射穿了在空中盤桓的兩隻大雁,然後“秫秫”自她頭頂砸落。少年眯眼看著她又羞又惱的狼狽樣兒,忽的朗聲大笑:“喂,玉家的,下回別再走丟了。”
那一年,他十二,她十一。
“在我的印象裡,你總是很理智,即便是老王爺過世,你也冷靜地像個局外人。”紫笙絮絮叨叨說起了往事,“王爺,如果玉家沒有敗,如果你沒有遇見風初染,你會不會娶我姐姐?”
慕容蕭顯然有些莫名其妙:“是不是所有女人都喜歡假設一些根本不可能的事?!我們兩家,即便相安無事,也不會有姻親。我可以娶任何人,唯獨不會碰玉家的女兒。槿璃,你很聰明,你爹什麼心思,你也該清楚。若非我先下手為強,如今亡的就是慕容氏。”
紫笙不說話,踟躕良久方才開口:“很久以前,我無意中聽爹爹和大哥說起,鳳兮公主出世的時候,老王爺曾經派人去過棲梧。。。。。。”
聞言,慕容蕭立刻變了臉,犀利的目光,彷彿要將她剜透。修羅一般的赤紅,驚得紫笙不禁出了一身冷汗。頓了頓,她選擇了繼續:“後來,那些為公主算過命的夢師接二連三地死去,就連叛亂的枬王,也死得離奇。。。。。。王爺,是因為玉家知道了這個秘密,所以你才要滅口嗎?”
“原來你也知情。”慕容蕭冷笑,“早知如此,我或許不該留你性命。”
她說的一點不錯。當年關乎鳳兮的全部,都是他父親一手捏造。甚至,他將她變成了不會說話的痴兒。
七歲那年,他莫名其妙生了一場大病,大夫來來往往,卻沒一個瞧的出因由。夢師說,此虧彼盈,那個臉上帶了桃花印記的女人會毀了他的一生。說來也怪,就在鳳兮日漸失勢的時候,他的病竟慢慢地好了,且文武大有所進。
十歲,枬王叛亂,他偷偷跟著父親去了棲梧。後來,鳳兮死了,過了沒幾天,他在街上走,無意中看到了酒樓前髒兮兮的女娃。她縮在牆角,眼神裡滿是防備,直到有一個少年微笑著握住了她的手,一聲“哥哥”,竟叫他心裡哽得慌。
微風拂過,他看見她臉上若隱若現的桃花。
之後很多年,他總是翻來覆去想著那日情境,想著,如果那天帶她走的人是他又會如何。
大一些的時候,他在鏡中看到了一張俊逸出塵的臉,而那張臉,像極了那個曾與他擦肩而過的男人。他說,他叫風燼。
風燼是誰,桃夭,又是誰?
十九歲,他去了傾雪園。
“罷了,今日不說這些。”慕容蕭不耐煩地揮了揮手。
“我不會將此事說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