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接近孤,有什麼目的?”
帶著一身夜晚涼氣的帝王俯身將她壓倒在床榻上,貼近她的耳側,卻是忽然問了這樣一句話。
“臣妾不明白,大王在說什麼。”她裝傻,但心臟卻不可抑制跳動起來。
他撐起手臂審視她,臉上沒有什麼表情,讓人感到莫名的壓迫感。
這個人,最是多疑且殺人不眨眼。
“再給你一次機會。”
他的聲音陡然冷下來。
聞聲,駱星的身子微微顫了顫,看著他,美目輕眨,落下淚來,卻沒有說話。
禮炎愣了愣,默然片刻,伸手,用修長的指尖拭去她臉上淚水。
他嘆了口氣,語氣柔和下來,“別哭,起碼,別用這張臉哭。”
“你這樣,會讓孤想起一個人。”
“···什麼人?”
駱星試探道。
大約是想到了某個人,禮炎寞然笑了笑,坐起身來。
“她是,孤的···第一個妻子。”
妻子?
駱星有些意外他的答案,“大王所說的,可是景國的那位,文旭公主?”
紅衣之人背對著她,垂下了頭,很長時間沒有說話。
良久,他嘆了口氣,低聲道,“那年她葬身火海的時候,還懷著我的孩子,是我···負了她。”
呵呵。
駱星無言以對。
忽然,榻邊的人轉頭看她,神色依舊悲傷落寞,但那雙眼睛,卻是從始至終不變的幽深,“你說,她會恨孤嗎?”
這個人······
倒是比她還會裝。
“文旭公主已經死了,恨與不恨,又有什麼差別呢?”
“大王。”駱星慢慢上前,攀附上他的肩膀,誠懇而柔婉道,“臣妾是月姬,只是月姬,大王不要看著臣妾,而想著其他人好嗎?”
禮炎看著她的眼睛,片刻,握住她的手,輕輕答了聲好。
而後,他目光下移,落到她的唇上,慢慢靠近。
只剩一線之隔時,殿門忽然被人推開。
禮炎抬眸,轉而看向門外不言不語只是站著的軍師南榮景,忍不住微微勾起了唇。
“美人一路舟車勞頓,今夜先好好歇息,孤改日再來看你。”
他不說話,他也不怪罪,只安頓好她後便起身,與門外的人一同離去。
臨走時,南榮景回頭看了她一眼,目光依舊不善。
駱星想,要是她被賜給了這個人,怕是早已經是一具屍體了。
唉······
這個任務,好像比她想象中的,要難一些。
駱星嘆了口氣,躺倒在床上,望著淡紫色帳頂,一夜未眠。
第二日,禮炎賜給了她許多東西,但卻再也沒有來過金華殿,像是忘了她這號人,也像是在故意晾著她。
她主動去找他,換來的也只有太監的一句“大王政務繁忙,請娘娘改日再來。”
改日,改日,不知改了多少日,她還是見不到禮炎。
之前,她預想過各種情況,但沒想到,如今竟連禮炎的面都見不到。
見不到面,但他日日送來金華殿的禮物倒是不斷,且都價值不菲,沒少惹得後宮美人嫉妒,走到哪兒都有人找茬。
駱星無心宮鬥,便處處躲著那些人,能不出門便不出門,有時憋煩了,就獨自去城樓上吹吹風。
站在城樓上,望著遠方的夕陽,駱星感覺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挫敗感。
“唉······”
她不由自主嘆了口氣,轉身想要離開,但身後卻忽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