勸他。
這是存心跟她槓上是嗎?“我結不結婚應該不關你的事情吧?”
“我不結婚,你也用不著煩惱,畢竟你又不是我的什麼人。”
你又不是我的什麼人——範恩麗頓時感受到內心一陣刺痛。
也是,她的確不是傅如雪的什麼人,儘管兩人快要成為一家人,仍然沒有血緣關係。
她在替他擔心什麼?他那麼厲害,必定能處理好,真是的,這愛操心的小毛病又犯了。
“說得也是,我根本不是你的什麼人,那個……我今天有點累,想一個人睡,晚安了。”
說畢,她立刻結束通話電話。
直到嘟嘟的聲音透過耳膜直達大腦,傅如雪這才察覺自己剛剛的舉動真的太幼稚。
他也不明白自己是怎麼回事,怎會一而再,再面三地想反對她的所有言論,一點都不象平常的他,縱使她說的話讓他不高興,他也不該遷怒。
呼……他吐出一口長長的氣,煩躁地爬著頭髮。
看來今晚,他確定要失眠了。
×××
不只失眠,傅如雪是整晚沒睡。
反覆想著範恩麗,以及反省他昨晚完全出乎自己意料的行為。他並不是真的反對她的話,畢竟她說的是對的,只是他很不高興聽見她說不想結婚。
早上一進入公司就是冗長的會議,開到中午的時候,傅如雪已經略顯疲憊,他輕壓鼻樑,試圖振作。
“總經理,有人送來一幅畫。”
“哪一位?”
“沒有署名,僅有公司名稱,是‘Uniqueness’。”
傅如雪交代放下後,秘書以及搬畫的人隨即退出他的辦公室。
他不急著開啟,反正就擱在地上,他想看的時候就可以看。
除了今晚的慈善義賣會之外,他和“Uniqueness”根本沒有任何往來,對方怎會突然送禮過來?
他百思不得其解,最後也可以說是無解,因為下午的忙碌隨之而來,他的午餐僅是一杯咖啡,就又展開部門檢討會議,直到他所有的精力都用盡後,也快下班了,他回到辦公室,秘書正好要離開。
“總經理,我已經將檔案放在您的桌上,那幅畫我也拆開掛上去了,該怎麼說呢……真的是一幅很用心的畫。”
很用心?
秘書的話勾起他的好奇,傅如雪推開門,按下電燈開關,當光線照亮整間辦公室的瞬間,牆上的那一幅海震懾了他。
是畫嗎?似乎不象,他走近才發現畫框裡的不是顏料,而是一顆顆細小的沙子,顏色有深有淺,卻都不脫離主色——藍。
是誰送的,他已心知肚明。
他伸手輕撫透明的壓克力面,彷彿已置身這片湛藍遼闊的海洋,耳畔聽見的是浪潮,映入眼簾的是海浪,竄入鼻間的是海特有的鹹味。
“你都沒想過要放鬆嗎?”
“放鬆?”
“對啊,有時候小小的放鬆會有不同的收穫喔。”
“我有去健身運動,會定期慢跑游泳,週末偶爾也會去喝酒,我有放鬆。”
“我敢打賭你慢跑的時候,腦袋裡還在想著工作上的事情,就算去喝酒,也一定是跟同事或朋友,然後交換彼此的意見對嗎?沒響應那就表示我猜對了,那根本不叫放鬆,只是假借放鬆的名目進行的另一種折磨自己的行為而已。我覺得真正的放鬆,應該是連自己的腦袋也要淨空,完全的空白,什麼事情都別想。”
“很難。”
“難道你都沒有特別想去的地方嗎?就只有你一個人去,可以讓你完全休息的地方?想想看,一定會有的。”
“……海邊吧,有一次我開車經過海邊,停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