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頭火硬,沒一會兒屋子裡就暖了起來,鍾二招呼白午借著柴火的光亮洗漱,現在沒有錢買蠟燭,那一截兒,還是留著吧。
兩個人都洗漱好,炕也差不多熱上來,許是屋子裡黑,許是一天的時間,白午對於鍾二,就有了很大的改變,鍾二叫他鑽被窩的時候,他也沒遲疑,把棉衣棉褲都塞在了被子底下,溜溜光的鑽了進來。
鍾二朝懷裡一摟,咯咯笑了,笑了兩聲,白午就叫了鍾二一聲:&ldo;姐……&rdo;
&ldo;嗯?怎麼啦?&rdo;鍾二問。
&ldo;你別笑了……我想尿尿。&rdo;
這回鍾二不笑了,換成小天使們哈哈哈刷了滿螢幕,都在求鍾二的心裡陰影面積。
&ldo;睡覺!&rdo;鍾二哼哼道。她笑的就這麼催人下尿嗎?
第二天一早上,鍾二心裡面惦記著飯店做活的事兒,矇矇亮的就醒了,見小不點睡的香,她爬起來,也沒叫他,把大門又拆下點,燒著了鍋,然後走到家後面的林子去撿柴。
她們晚上回來的太晚,大門也燒不了幾天,得趕著早上的時候撿些,最好能攢下點兒,萬一下雪也好有燒的。
天大亮起來,鍾二就回來了,她沒有準確的時間來知道幾點,只好根據太陽來猜,她這會拿了繩子,拖了滿滿一大捆柴回來,結果才進院子,就見白午站在院子中間朝著她看。
那眼神又驚懼又悽惶,絕不適合出現在小孩子臉上。
鍾二朝下一看,小逼崽子連鞋都沒穿‐‐
她趕緊扔了木柴,大步跨到白午的身邊,因為過於著急,走的氣勢洶洶,小不點兒下意識的不是來抓她,反倒是蹲下抱頭,鍾二心跟讓誰捅了一刀似的,一把抄起小不點,就朝屋子裡走。
一手圈著他小身體,一手抓著他冰涼的腳底,一萬句責備的話,都化成一聲嘆息,不用問不用猜,這小子是以為她又把人扔了。
這不是一朝一夕能夠安撫,鍾二咬著後槽牙,再次在心裡告誡自己。
走到門口的時候,白午似乎才緩過神一樣,伸出雙臂,緊緊摟住了鍾二的脖子,緊的鐘二氣兒都要上不來了,可坐在炕上,她卻沒捨得往下扒。
早起看直播的小天使,見到這一幕,莫名的就覺得心酸。
花季雨季:我怎麼覺著,大清早的就吃了一口玻璃碴子。
天天:小傢伙剛才那眼神,看的我心都碎了。
lll李淳一:嗚嗚嗚,和餘己第一世發現鍾二消失的時候,一模一樣。
記事小簿:操,這種劇情不要提醒我想起啊‐‐
小白:希望己己長大,又不希望他長大……
太月:我覺著這樣也挺好,這世上動人的,不止愛情。
……
鍾二等白午自動鬆開她,才摸著他的頭道,&ldo;我去把柴弄進來,你鑽被底下暖一暖,等會要去幹活啦。&rdo;
白午聽話的鑽進被子裡,眼睛巴巴看著鍾二,鍾二都走到門口了,還是讓他的一雙眼給吸回來了,捧著他的小臉蛋,在他額頭輕輕親了一下。
然後白午就僵了,在被子底下,僵成了一根人棍子,沒有小孩子不渴望觸碰和親吻,但是他搜刮短短的有記憶的幾年裡,他從未得到過任何人的親吻。
即便是媽媽,抱他的時候也很有限,她總是很忙,他的靠近永遠會被斥去一邊玩,晚上更不可能摟著他睡覺。
這種隱秘的又熱切的期盼,在長久得不到的情況下,自動被小小的人兒歸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