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刀下很快便成了一條條均勻的細絲。可能是因為桌子太矮,顧北只得微彎著腰,一縷青絲從他高高束著的髮髻上垂了下來,乖順地隨著切菜的動作輕輕搖曳,而面前不甚明亮的昏黃燭光籠罩在顧晨的身上,給他穿上了一件柔黃的外衫,彷彿他就是從畫裡出來的一樣,溫潤可親。葉南天微微笑著看著顧北的身影‘這小子身形清瘦,足足比我矮了一個頭,長得清秀明媚,而且做得一手好菜,如果不考慮他那火爆脾氣的話,倒是可以娶回家當老婆,總是好過爹孃給我找的門當戶對卻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嬌娘。’
“啊,你怎麼燒的鍋,你是不是想燒了我們家?”顧晨大嚷起來,原來是一塊炭火從灶裡掉了出來葉南天也沒發現。葉南天用鉗子小心地將發紅的炭火夾回灶膛,想想自己剛才的念想,真是滑稽,顧北是個男人啊!
顧北先是用一隻海碗盛了一碗米飯,再將菜碟裡的菜夾了許多進去,再扣上另外一隻海碗,再將兩隻碗放進一個剛好能放進這兩隻碗的小型鐵桶裡。葉南天覺得很奇怪,便湊上前瞧個子細。原來這隻小鐵桶下面一層是盛放炭火的,中間由一塊鐵板隔開,鐵板之上有一個狹小的部分是盛水的,然後之上再加上一塊鐵板,再將海碗放在上面就行了。顧北解釋說:“這叫水爐,下面的火炭將水加熱,將飯菜放在裡面可以保持恆溫,能持續幾個時辰。”葉南天饒有興趣地說:“你阿爺不起床吃飯你就想出這種辦法好使他吃到熱的飯菜,你真是個好孫子啊。”顧北沒有說什麼,只是拎著水爐向廚房的另一端,也就是老頭子的臥房走去。葉南天看著顧北的背影,‘真是怪人’他這樣想。
又過了幾日,葉南天的傷已經不是什麼大礙了,這幾天他跟著顧晨到山上採草藥,閒暇的時候自己就在村子裡瞎逛。他發現雖然這是一個村子,但是各家都離得比較遠,平時也不相往來,村民只是安安靜靜地做自己的事。葉南天生性活潑,他發現離顧晨家不遠處處有一戶人家,儘管人生地不熟但還是滿懷一腔熱情和好奇向那戶人家走去。房舍前也有一個小小的院子,一個扎著兩個翹角辮,身穿紅色鑲邊小襖子的小姑娘正拿著一個紙糊的風車在不停地蹦來蹦去,風車呼呼隨風而轉,小姑娘也咯咯笑個不停。不一會兒,小姑娘看到站在自家門前笑呵呵看著自己的葉南天,便安安靜靜地不動了,只是睜著一雙澄澈無比的大眼睛羞怯怯地問:“大哥哥,你是新來的嗎?”葉南天笑眯眯地回答:“是啊,我是顧晨哥哥家的客人。”“哦,那大哥哥,你就是從外面來的啦?”“是啊。”“那外面的世界是什麼樣的?有一種叫糖葫蘆的東西嗎?我聽奶奶說糖葫蘆酸酸甜甜,外面是糖,裡面是果。是嗎?好吃嗎?”“是有這種吃的,而且滿大街都是賣糖葫蘆的哦。”葉南天興致勃勃地看著眼前童真的小女孩。“外面還有好多好玩好吃的,有風箏,能在天上飛呢……”“真的?”小姑娘立刻被葉南天的話吸引了,露出童真的笑顏。“嗯,哥哥還會做呢。哥哥做一個給你好不好?”“好,好。”小姑娘非常高興。“那哥哥先回去了,等哥哥做好了再給你送來,好不好?”“嗯,一言為定,哥哥記住哦。”小姑娘揮手告別。
葉南天剛走到顧家門口,裡面便傳來雞飛狗跳的喧鬧聲,推門一看,顧晨手握一把菜刀正在滿院子地追著一隻公雞,公雞可能是感到了自己氣數將近便拼命地又飛又跳。葉南天看著顧晨由於常年居住在山谷而缺少陽光照射因而白皙的臉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