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洛蒂掃了一眼,她在人魚王的身上看到了許許多多的臉, 尤其是在它的尾巴上, 密密麻麻的臉堆疊在一起, 就成了它層層疊疊的鱗片。這景象,若真是讓人看見, 恐怕立時就會瘋了。
注意到她的視線,人魚王卻沒能從中發現什麼。它似乎根本就沒有察覺到自己身上的異樣, 它繼續說道:&ldo;紅月發生變異的時候, 海洋底下的我們正在進行一場政變。&rdo;
&ldo;我的母親, &rdo;它聲音低低道:&ldo;也就是你們呼喚的凱蒂斯,祂原本是能夠渡過那次變化的。可祂卻不想要自己活下去,而是想要我活下去。&rdo;
&ldo;如果我能弱一點,那就能在祂的庇護下安然存活,&rdo;它喃喃道:&ldo;如果我能強一點,也可以像祂那樣,憑藉自己活下來。可我……就偏偏卡在二者中間。&rdo;
它的目光也黯淡下去: &ldo;承受了第二多的&l;紅月的恩澤&r;,卻沒辦法扭轉自身的變異。母親想要救我,她犧牲了自己,卻沒辦法再庇護海下的眾多生靈……也許是因為一部分人的叛亂讓她傷了心吧……她終究不是一個好的&l;王&r;,當然,我也一樣不是……&rdo;
夏洛蒂看見它鱗片上的人臉在呼喊著什麼,它們每一位都有著陰冷的眼眸和尖尖的耳朵,與人魚王的形態差之不多。她看見人魚王漸漸地失去了呼吸,它最後顫動了一下尾巴,化為了粘稠的不詳的黑泥。
夏洛蒂垂眸望它,看到有無數的惡靈似要狂笑而出。她揮一揮衣袖,更大更強的黑暗的力量攀附而上,很快就將這一片即將化作禁地的源頭給吞噬殆盡。鋸齒的海草長出了眼睛,它們轉了過來,討好地衝著夏洛蒂搖擺著身子。
一邊的柯拉終於敢開口說話了,她有些頹喪道:&ldo;做出了這樣的事,卻在最後要扮作一個&l;好人&r;,讓您來給它收拾自己的爛攤子……&rdo;
她的聲音也漸漸沉默下去。但就在她們即將離開這裡的時候,這眼裡心裡只有金幣的女孩卻突然轉過頭來,她向夏洛蒂問道:&ldo;女士,你說紅月能夠被消除嗎?&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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