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有好東西你自個兒留著吧,我尋常要弄這些湯湯水水的,沾上了可不好洗,不是糟蹋了你的好東西麼?”
範若蘭笑道:“這些衣裳料子能值幾個錢,咱家每年做的那些新衣裳至今我都還沒穿遍,這裡我出嫁了又趕著給我做了二十四套衣裳,還陪送了一個布莊,一個銀樓,我穿戴的話哪裡還會再缺。”
範若蘭說著,手上的東西也沒停歇,一會兒摸摸頭上的金釵,一會兒擼擼手腕上明晃晃的大金鐲子。
明箏這才注意到範若蘭來見她是特意打扮過的,梳了別緻的髮髻,頭上更是珠圍翠繞,身上的衣服料子她看不出是什麼名目,但是也看得出是精心搭配過的。
打扮成這樣來找她,目的也就可想而知了,只是明箏比較淡泊,並不和範若蘭計較什麼,所以不管範若蘭是耀武揚威,還是炫耀,還是刺激,這些招數對明箏都沒什麼用。
宋明箏的目光落在手上的書上,範若蘭說了些什麼她也不怎麼在意,範若蘭原本是做好了要和宋明箏爭個上下高低來著,沒想到這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她興致勃勃地來,又灰頭土臉地走了。
紫煙忍不住捂嘴笑道:“小姐這一招挺高明的,沒有輕易被她牽制,看她精心準備了一場卻沒有派上用場。”
範若蘭回了煙雨樓就哭著向蕭閏棠告狀:“宋姐姐她欺負我。”
蕭閏棠眼睛也沒抬一下,冷冰冰地問了句:“她怎麼你呢?”
“她端正房夫人的架子,給我氣受。雙九,您可要替我做主啊。”範若蘭哭得梨花帶雨,好不可憐。
“你也別哭,安安靜靜地過日子就行,何必要去招惹她。”蕭閏棠是擺明的不想管事。
“我哪裡敢去招惹她啊,您是不知道她有多清高……”範若蘭繼續一面哭,一面訴說。
蕭閏棠見女人哭就是覺得麻煩,他忙起身說:“我去問問她到底是怎麼回事,要真是欺負了你,我讓她給你道歉便是。”
範若蘭聽說要替她做主,她心裡自然是高興,不過這會兒卻拉著蕭閏棠的衣袖楚楚可憐地說:“您不必要為了我和她爭執,我不過是受點委屈,也沒什麼。”
“行了,你既然進了我們家的門,我斷然不會讓人欺負你。”蕭閏棠安慰了一句便匆匆出了煙雨樓。
然而等他往桐花塢趕到時,明箏和紫煙倆早就出門採藥去了。
紫煙背了個揹簍,明箏扛著把鋤頭,兩人哪裡像是侯府裡的女眷。
“小姐,這是什麼東西,一串串的珠子長得挺好看!”紫煙發現了一串串紫紅色的,像是種子又像是花的好東西。
明箏說:“傻子,這是紫珠是好東西。”她說著忙割了幾把葉子。
時值初夏,萬物瘋漲。
對明箏而言山裡蘊藏著不少珍貴的東西。在別人的眼中不過是不起眼的野草,而她看來卻都是能入藥的好東西。
從紫珠到馬鞭草、土牛膝、澤漆、絞股藍等不少的藥草。
兩人也沒走多久,就收穫不少。
看樣子這一趟也沒白跑。
兩人收穫了一大堆東西就回了桐花塢。
這一堆的東西需要仔細清理。
不同的藥能入藥的部位也不一樣,有的是葉子入藥,有的是根莖入藥,還有的是種子入藥。她們簡單地分門別類地整理了一下,然後切片的切片,清洗的清洗。等所有的藥材都晾曬上後,這一天的時間也已經過去一大半了。
入夜後,紫煙跑來告訴了明箏一件事。
“小姐,咱們後面不遠處有一處湯池,咱們去泡泡吧。我去瞧過了,周圍都種植著茂密的樹林,很是隱蔽,外面的人不會看見的。”
紫煙很是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