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嘛，你累不累？”周繕似乎並不怎麼在意。

“你來救我難道就不考慮後果？”

“我要考慮後果就不來了。當初我病得要死的時候是你家夫人救了我，我就想著什麼時候將這個人情償還掉。現在是真的不欠你們什麼了。”周繕嘴唇一咧，露出了個真心的笑容。

裴旭並不知道明箏救過周繕的事。

“你們周家其實也是和四皇子一黨的，是不是？”

周繕聞言看了裴旭兩眼，他有些不自在道：“你怎麼知道的？”

“我如何不清楚。那沈家不是看中了你，想選你做女婿麼。目的就很明顯。如今我是幾年沒有回京了，想來情況也沒什麼大的改變，這裡又是幾年過去了，你也該成家了吧？”

周繕笑說：“得了，我一個人自由自在的有什麼不好，連你也來催婚。我才不想將就。”

“行，知道你目光高，一般的女人入不了你的眼。你也不怕縣主生氣啊？”

周繕大笑：“惹她生氣的事從小到大我可沒少做，以前惹急了她，她還拿著掃帚趕過我，現在她老了，連走路都困難，惹急了她，她想要打我也夠不這。去年冬天生了一場大病，差點就歸西了，好不容易救了過來，現在是下地也艱難。”

“有母親在是件多麼幸福的事。”裴旭是真心羨慕周繕。他自幼被蕭家收養，養父待他還算不錯，但是母愛卻一直缺失。蕭母待他向來都冷淡生疏，倒是老夫人對他還行。他一直渴望母親的垂憐，可惜至今都沒能享受到半點。

“要是公主還在的話，見你這樣，指不定多麼心疼。”

沒想到周繕及時給了裴旭安慰。

裴旭笑了笑說：“多謝你的安慰。”

“別說我了，你預備將來怎麼辦？”

“走到哪步算哪步吧。”

“京城四處流傳說你背叛了朝廷，和烏夷人勾結到了一起。要將雲崖賣給烏夷人，總的來說你的名聲在京城算是臭了。”

“難道你都不懷疑我麼？”

周繕說：“咱們可是從小玩到大的兄弟，你是怎樣的人難道我還不清楚？那些謠言是真是假難道我不會分辨？不過你目前的處境比我還艱難吧？”

裴旭默然了，如今揹負著冤情，差點還因此喪命。幸好還有這幾百兄弟跟著他，讓他多少還有點依靠。

他看著天上飛過的大雁，許久之後才問了周繕一句：“你要是我的話準備怎麼辦？”

周繕笑說：“我要是你啊，被逼到這一步了還不如就反了算了。”

裴旭有些驚訝，他實在想不到這樣的話會從周繕的口中說出來。

“對了，我忘了你的身份，你是裴行恕的兒子，也是慶貞公主的兒子，金鑾殿那位是你舅舅，哪裡有外甥反舅舅的。不過你真能咽得下這口氣？這樣的委屈你願意承受？你忍下來了，那跟從你的這些兄弟們的將來怎麼辦，還有那位薛先生再來尋你的時候，只怕早就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吧，聽說他的家人可都在京城。這時候也不知道薛家人的兇吉如何。你總得給弟兄們一個交代。”

周繕一番話讓裴旭醍醐灌頂，他不得不好好地思量一番將來的出路。

他後來去見了薛沛。

薛沛先關心了裴旭的身體：“聽夫人講將軍之前中過毒？”

“是我自己疏忽才落了別人的圈套。”

“昨晚一戰你也受累了。”

“還好，我裴旭並不是那麼容易被打倒的人。不過說來還多虧了薛先生的及時出現，要不然勝負真的難說。”

薛沛笑了起來：“裴將軍，我跟隨你不是一兩個月，而是好幾年了。你是怎樣的人難道我還不清楚，咱們打過那麼多的仗，比這兇險百倍的，你不都順利過關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