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實力不夠的時候,何憂天說的,遠遠沒有那麼多。
現今他所吐露的這一點,足夠我認清一件事情。
能否成功出陽神,兵解之前,道人早就清楚。
若沒有那個境界強行去,不過是自欺欺人。
“絲焉,帶上了面具,我感覺到了一絲異樣,你們怎麼了?”何憂天拉開了話題。
我沉默許久,才回答:“道同,道也不同,大師兄,我心有所屬。”
“你這孩子,往來不會瞞著大師兄事情。”
“大師兄啊,是過來人了,師妹的事情,是我心裡的一根刺。”
何憂天略帶唏噓,才說:“或許,那也是命數吧,命數這東西,難以琢磨。”
“只有局外人,才能說的輕巧,身在局中,不願出局的人,比比皆是。師兄不能免俗,亦不能要求讓你免俗。”
“師兄只希望,若真的有那種時候,你能及時做出決斷,這或許會讓你很難心,卻能保全一切。”
“若當年早知道是這個結果,我寧可冒著讓師妹痛恨我一生的後果,也應該強行將她帶走,至少,她還活著。”
“呵呵,年輕人,總是要真吃了苦頭,才知道苦是真的苦,南牆是真的硬,你懂大師兄的意思。”
這一次,是何憂天抱了抱我,且輕輕拍了拍我肩頭。
“大師兄……我……”一時間,我稍有些凝噎。
“呵呵,你猜錯了為兄的反應,是吧,你或許會認為,我會嚴厲要求你,道啊,是要一心一意,可你仔細想想,你是一心一意的為了情,還是為了家?真到了那個時候,你就知道應該怎麼做了。”
“好了,為兄也不和你一直絮叨了,免得你認為我年紀大了,嘮叨個不停。”
“何時出發,你想好了便告訴我,去靜心打坐吧。”
何憂天揮了揮手袖,整個人都顯得十分輕鬆自若,示意我進洞室。
我深呼吸,平息了思緒的動盪,入了洞室內後,便盤膝打坐。
雌一祖師上身的過程,宛若我自己親身經歷,並沒有因為其餘事情耽誤,而使得我忘記或者淡化。
韓襟並沒有帶給我和感悟有關的東西,他只是要推進一些事情的發展。
何憂天的話,才讓我思緒更深。
大部分人,都是說不。
何憂天,變了一種思維,變了一種方式。
心,越來越寧靜。
我暫且拋開了所有雜念,只是沉浸在對雷訣的感悟中。
這算是一個小閉關,大約持續了三天。
走出洞室的時候,我感覺自己的境界更加穩固,舉手投足之間,都帶著和先前不一樣的氣息了。
何憂天沒有在外等我。
他也並沒有告訴我,那個地方的資訊,我便知道,他是讓韓襟來做。
他沒有必要從中生成什麼變數。
畢竟,對那個地方知道最多的,還是韓襟。
我去見了吳金鑾。
他們眾多先生都在養傷。
且我得知,雷平道觀來人已經帶著八宅的丹藥回去了。
我簡明扼要的告知吳金鑾,韓襟之事,說了我會暫離四規山,帶著韓襟去找茅有三,讓他們徹底養好傷勢後,就回登仙道場。
吳金鑾怔住半晌,才說:“羅道長,這怎麼使得?且不說此行危險,更重要的是,你要去那麼大一個風水地,還是葬送了真人的地方,不讓我們去看看,怎麼行?”
吳金鑾很聰明,他沒有說是擔心我的安全,去保護我,而是說,自己想看風水地。
我笑而不語,只是搖搖頭,表示我聽得明白,也看得明白他的意思。
吳金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