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直的看著車頂,和這個狹小小區裡一盞昏黃夜燈剛好從擋風玻璃斜角投射進來的光。手機在這樣一個靜止的空間突然響起時,顧亦北才似找到意識般長長撥出一口氣,活動了已經有些僵硬的脖頸,從搭在副駕駛座的外衣口袋裡拿出手機,看了一眼正跳躍著的螢幕,有一瞬間的呆愣。
不自覺想坐直身子抬眼去看看那間應該還亮著燈的窗戶,最後卻將已經抬起一半的上身重新落了回去,接起來,出口才覺嗓音喑啞:“怎麼了?”
“咦,你知道我是誰?你什麼時候存的我的號碼?”杜曉有些疑惑的問。
顧亦北皺眉,大概是過年那次吧,路遲用他的手機給她打過電話,他估計是一時中邪,竟然順手存了下來。
但這些都不想說,他只是淡淡反問,“那你什麼時候存的我的?”
卻不料杜曉賊兮兮的笑,“我沒存啊,翻出來的!別管這些了……你在……”他的聲音,沙啞中透著重重的倦懶,像是剛被吵醒,“在睡覺?”
“大半夜的,你不睡?”顧亦北懶懶回道。
“剛剛醒了,”杜曉不想直言自己是被尿憋醒的,便轉移話題,“你回去啦?還是住的賓館?開車了麼?”
“沒,我還在你樓底下,在車上,你走到陽臺,伸個腦袋就看到了。你要來檢查麼?”
“才不要!我才鑽進被子,勉強相信你吧,”杜曉倒下去,伸了伸手腳,一彎眉眼,又問,“不過你用不用上來上個廁所?不用不好意思,免費借你上。”
“杜曉……”顧亦北輕輕的喊她,聲音沙沙啞啞的。
“嗯?”杜曉覺得他這個聲音喊自己的名字,好像正中她的萌點,竟不自覺豎起耳朵想聽他會說些什麼。
“我明白你是為什麼醒的了,”顧亦北唇角緩緩勾起,“被尿憋醒的?”
“你!”杜曉一拍床,卻又無話可說。
“猜對了吧?”顧亦北得意的輕笑,笑了幾聲後又說,“好了,你繼續去睡吧,我也開車回去了。唉,腎功能好,沒有辦法呀……”
“這有什麼好得意的!你本來就比我喝得少,而且說不定你還在我家用了廁所什麼的!更指不准你死要面子活憋,還是你根本不在我樓下?”杜曉憤然了,這人真無恥,腎功能好也能拿來炫耀麼?
“杜曉……”他又用那種沙沙啞啞的性感嗓音緩緩的喊她名字。
杜曉忙不迭的截住,“啊!我不聽你說話了!”說完就掛了電話,丟在一邊,惟恐再次中招。
顧亦北聽著那邊突然轉為急促的“嘀嘀”聲,無奈的勾了勾唇,也放開手機。“真是的,臭丫頭,再見都不許說麼……”
苦苦笑笑,顧亦北調起背椅,啟動車子,在開始泛紫的凌晨夜色裡,開出了這個稍顯老舊的小區。
2
汽車啟動聲在寂靜的夜裡,隱隱傳進了杜曉的臥室。正一邊咬牙切齒詛咒顧亦北,一邊存他的號碼的她立馬翻身坐起,卻在腳落到床外時頓住,管這車是不是欠揍的顧亦北呢?她難道要追出去,在落地窗前看著他紅色的尾燈消失在靜謐的小區裡?
又不是怨婦……
靜靜的坐了會兒,杜曉想起再過幾個小時就要搬家,更加睡意了無,頭疼欲裂。站起身,拿了睡衣衝進浴室。
北京時間上午九點零分零秒,很有陽春作風的,兩個男人無比準時的到了,按響了小公寓的門鈴。
此時,後半夜未睡的杜曉已經將一些比較私人的東西收拾好了,他們幫著再打了個包,有些雜物裝了箱。客廳本來就不常用,昨夜飲酒的啤酒罐已經丟了,冰箱裡也沒有什麼生鮮,其他東西可以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