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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亦北為了她的幽默感差點笑出來,可她此時話語中透出來的情緒又讓他無處可笑。錯在哪裡?錯在不該喜歡他?還是“一生一定要”那幾個字?
在他走神時,杜曉又喝完了第三聽啤酒。
“真煩啊,明早還要搬家……”迷濛的視線掃過整個房間,杜曉喃喃道。
她的呢喃讓顧亦北想起另一件事,“你媽想撮合你和段淮?”
“哼,她說來氣我的。不過我想,如果我真和段淮好上了,她不會反對。她肯定想,自己女兒居然能勾搭上這樣一個極品男人,一定是她積下的功德。”杜曉覺得眼皮有些沉,連帶著口齒也不清,可還是痴痴的笑著。
“你媽媽思想真開放,”顧亦北有些譏誚的撇了撇嘴,“如果顧家任何一個長輩能有她這樣的想法,就不會有被折磨那麼多年的顧聿衡和辛圓缺。”
杜曉知道顧聿衡和辛圓缺的故事,聽路遲嘮嘮叨叨的跟她講過。顧聿衡是顧亦北的堂哥,現在是i市一個很出名的律師。在他和辛圓缺年少的時候,兩人就已經相愛了。可辛圓缺的媽媽嫁給了顧聿衡的爸爸,他們就成了名義上的兄妹,之後兩人為了在一起也經歷了不少波折。
這次陽春和段叢山的婚禮本來也請了他們的,不過好像因為兩人最近忙於籌備自己的婚禮,辛圓缺的公司又剛起步,所以沒有過來。現在看來倒是幸好,不然知道她媽這奔放的“肥水不流外人田”的思想,一定會受點刺激。
笑了笑,杜曉仰望著天花板,迷迷糊糊的說,“他們的糾結也有他們自身的原因吧……不過你們顧家規矩真是太多了,路遲還不是險些進不了你們家?段家畢竟不是什麼封建保守傳了好幾代的大家族,也不會旁系眾多,還涉及政道,肯定是自由的多的。”
顧亦北不置可否,手指在易拉罐的金屬邊緣輕輕滑過,“段淮是你現在老闆吧?你以前注意過他和段玉很像麼?”
這個問題問出口,他突然發現,自己是那麼居心叵測,趁著杜曉酒醉,問她平時肯定不會回答的問題。
而更驚人的是,他發現這些問題該死的多。
他真的是一個好奇心很重的人麼?
“當然注意過,不過也就看看而已吧……”杜曉已經完全抵抗不住醉意的閉上了眼睛,“從別人身上看到自己喜歡的人的影子,是件很有意思的事情……可是隻能看看而已,你敢再喜歡上麼?”
這句因為酒醉而說的迷糊不清的話,卻狠狠給了顧亦北心口一拳……
他就坐在那裡,沉默了很久很久,像是在消化心口那種悶悶澀澀卻又不斷上湧的情緒。直到有點老化的冰箱突然因為啟動製冷響了一聲,他才一下子回過神來。看向身邊的杜曉,她歪在沙發上,閉著眼睛,呼吸沉沉,似是已經睡著了。
顧亦北輕輕嘆了口氣,放下手中的啤酒罐,站起身,一手抬起杜曉的頸後,一手扶著杜曉的腿彎,小心翼翼的將她輕輕放躺在沙發上。又走去臥室,拿出她隨意散在床尾的薄被給她搭上。低下。身掖被子的時候,他看著杜曉的臉。很難想象,今天這樣一個場合,她竟然沒有化妝,可自然暴露在外的面板卻是細膩的一點毛孔的看不見。
鏡片後面,那雙平日對著自己總是殺氣騰騰的眼睛正閉著,睫毛很長,幾乎劃到了鏡片,腦子裡突然無聊的鑽進一句話,是路遲在他們全家一起過年的時候說的——
那時她剛唱完首歌,所有人都表揚她,她便笑嘻嘻的拉過第一次和顧聿衡一起回去過年的辛圓缺,說:“你們覺得我唱歌好聽,那是因為沒有聽過圓缺姐或者我室友杜曉唱歌。但你們剛剛表揚圓缺姐眼睛嫵媚、能勾走人魂,那是因為沒見過沒戴眼鏡的杜曉的醉眼……”
那時他嘲笑路遲:“你說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