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烈的不安充斥著陸京墨的大腦,他心慌意亂地給白玄蟬撥了個電話,振鈴不過兩聲對面別接了起來,安心不過半秒就聽見對面傳來的聲音並非本人,而是渾濁的男性聲音,聽到這個聲音的瞬間寒意澆築全身。
外面的人似乎是有感應般,在他撥通電話後合上了錦盒收回到西裝內袋裡優雅離開,轉身當下門扉從裡面開啟,陸京墨走出來面色陰沉,手裡拿著的手機還沒有結束通話那通電話,電話對面的人識相得沒有再說話。
“你想要什麼?”
這句話在早些時候他剛問過西拾,可是卻聽到了無理取鬧的回答,這次相同的問題擺在了自己面前,江寒浮現出玩味兒的笑容看向他,並未直接回復而是詢問道:“西拾在裡面吧,我能看看他嗎?”
沒有回應,陸京墨平靜地看著他,良久他讓出了位置抬了抬手示意他進去,見狀江寒走上前停在了門外並未進去,他轉頭意味不明地看了眼陸京墨,隨即朝著門內字正腔圓說道:“西拾,剛才你老大問我,我想要什麼。”
並不知情兩人之間這番隔閡的陸京墨未加阻攔他的話,只覺得他莫名其妙,卻不料他話音未落一枚子彈擦著他的臉頰飛過,一顆黑洞赫然出現在兩人身後的白牆上,見勢陸京墨眼疾手快地關上了門。
“啊。”江寒輕描淡寫地擦拭過自己臉上的傷口,看見指間的血跡他突然失聲笑了出來,展示到陸京墨眼下諷道,“原來你們陸家的人,是有人性尚存的。”
看著他指間的血跡陸京墨將口袋裡隨身攜帶的紙巾拿出來,抽出一張遞給他,江寒笑著接過紙巾粗糙擦拭了手裡的血跡,見狀陸京墨又抽了一張紙巾遞過去,這次江寒接過紙巾壓在自己臉上。
“陸京墨,有些時候我覺得你好可悲。”江寒垂眸看向他左手無名指上的戒指,“明知自己的枕邊人與自己的兄弟有染卻因為怕她離開所以只能選擇忍氣吞聲,我挺好奇的,你心裡憋得慌不慌?”
知道他是個牙尖嘴利的人,陸京墨默不作聲任由他的明嘲暗諷,他自巍然不動。
注意到他在心裡抵禦著自己言語上的進攻,江寒倏然話鋒一轉說道:“我記得白玄蟬生產當天是西拾陪產的,對吧。好懷念啊,我記得ia生孩子的時候他和我在產房外面等了好久,我當時很害怕,可他很淡定,一直在讓我放鬆。”
“可是我怎麼能放鬆,我就和他說,自己老婆在裡面生孩子做為老公在外面怎麼可能不緊張呢,還記得當時他對我這話不屑一顧,可後來他有和我說,確實會很緊張。他會緊張欸,你就不好奇為什麼他會緊張嗎?”
“是因為白玄蟬——還是因為孩子?還是兩個都是?陸京墨,你不好奇嗎?”江寒看著他笑意更深,“據我所知,西拾對待陸觀像是對待自己的親生孩子,誰看見不說一聲他對這位侄女寵愛有加。”
其實言語之間錯漏百出,至少陸京墨稍加思考就可以意識到白玄蟬受孕那段時間她與西拾之間相隔萬里,哪怕是兩人真的有心做出苟且之事也沒這能力。
然而江寒不給他思考時間,繼續加碼道:“我記得你之前是不是問過我,她在程家這些年都做什麼,我說我和她接觸很少所以不知道,其實我說謊、不、也不算說謊,我確實和她接觸很少,她和程奠接觸得多,我知道她在程家做什麼。”
“在做家主,她是程家家主,你不知道吧,你的枕邊不僅僅是陸家主母還是程家家主,她在回國前義正言辭地和我說,說她這次回國是為了讓程家重回華國,說她會想辦法搞定你來為程家鋪路。”
“陸夫人的位置從不是她慾望的終點,她想要的是整個家族唯她馬首是瞻,一人之下她仍覺委屈,白玄蟬,或者說白露,她不過披著清冷皮囊實則野心勃勃的狼,喂不熟的,你以為你感化得了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