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雙倍飼養的噬心之痛對她並沒有什麼影響似的。

可很快，時晚嘴角溢位的血跡給出了正確的答案。

戰旭本是慵懶背靠樹站著，見到血的那一瞬間，他站直了身體，下意識要走向她，又頓住了腳步。

時晚吞嚥了血水，有些跑不動了，停下了腳步，衝戰旭笑著抱怨：“你就不能主動一點嗎？”

血腥味充斥著她的味覺和嗅覺。

戰旭沒動，神色凝重地看著她。

時晚依舊在笑，笑眼裡帶著懇求：“戰旭，你別躲，我們好好過。”

戰旭微蹙了眉。

“戰旭，如果你今天逃了，而意外先來，我死在你前頭，你會不會後悔？”時晚接著問，並調整了呼吸，緩解了心痛，再次向戰旭走去。

戰旭微啟薄唇，瞳孔微動，似乎是真在設想時晚說的假設。

戰旭看著時晚緩緩在他面前站定，她仰著頭看他，眼巴巴地盯著他性感好看的薄唇：“你已經一週沒吻我了，我嘴癢。”

戰旭淺淺扯起嘴角，抬手輕柔用拇指指腹抹去她唇角的血跡，愛憐摩挲著她的唇瓣，他深深看著她，聲音沙啞乾澀：“你是不是又犯蠢了？”

聽得出他的心疼，時晚咧嘴笑了：“沒犯蠢，我怕你死在我前頭，就沒人罩著我了。”

她滿嘴的血腥，笑得齜牙咧嘴，明明應該很醜的，可因為是她，戰旭黑眸微眯，彷彿光刺到了眼。

他抬起她的下巴，俯身輕吻她的唇，看著她的眼睛，緩緩道：“我總會死在你前頭。”

時晚一僵，他現在都不瞞著了？

她狠狠捶他胸口，又把頭埋在他胸前，悶悶氣呼呼地說：“那我怎麼辦？我要是被人欺負了，我找誰去？你明明知道我是個弱雞！我不要你死在我前面！嗚嗚嗚……”

現在的假哭都堅持不到兩秒，很快靜了下來。

戰旭順勢摟住她的腰身，再次向後靠在了大樹上。

時晚順勢趴在他身上，終於得到了休息一般，微眯著眼，表情很甜美。

戰旭唇角微微揚起，聲音很柔：“那你當我這些年的努力是為了什麼？”

時晚渾身再次一僵，袁老猜的沒錯，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給她一個安定的未來。

“戰旭，那要是我意外死了，你會不會覺得這些年的努力都白費了？”時晚試探著問。

戰旭微蹙了眉：“時晚。”

又是在警告這個話題的危險性，再聊下去他或許會生氣。

時晚揚唇，閉眼微笑著，喃喃道：“我就是想知道，比如那天裴冽來找我麻煩的時候，我的車真的翻下了懸崖，你會怎麼做？難道我死了，你就沒有努力的方向了？”

戰旭無聲箍緊了時晚的腰身，像是在懲罰，又更像是在後怕。

時晚又低聲問：“戰旭，你想象過沒有我的日子嗎？”

她的聲音小的像是要睡過去。

戰旭依舊沒答，彎腰將她攔腰抱起，走向房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