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不過訶責了竹桃幾句便被福晉杖責十下、行下作婢活三月叫她如何耐下臉面、忍下心氣?王爺她自是不會相怨,但竹桃這個“禍根”卻實實被她記恨心上。而竹桃與王爺“有一腿”的臆想也便成了她心頭的事實。
對於年素堯來說,打了竹淑便等於打了她的臉面,她自認王爺是不記她的光彩了,即便要處置,也當叫她這個主子來當,憑何反給了福晉去?這不是更叫她在府裡難行嗎?
她心下難放計較,待胤禛自是不如前,不要說軟語笑顏,就是正眸好話也沒有一句,自是惹得胤禛更覺得年氏嬌縱,遇事雖比李氏直白,卻十分不通人情。李氏的那些橫舉雖是下乘,至少在他面前還是個安份的妾氏。而年氏竟當著面給他不快且再三不改,到真是觸了他隱忍的底線。
於是很快,雍親王府裡裡外外便知道年側福晉是個極不給爺們臉面的傲漫主子了。
而其後直到來年夏初裡王爺都未駕臨“蘭心雅居”才真叫年素堯覺得忐忑來。
她自幼聰慧得父母愛寵,雖不是幼女卻是嫡房最小的孩子,上又有兩位極護之的哥哥,加之身體不愈,於年府可謂是比當家人還受重視,本身又是極清傲的個性,哪受過這等預設?如今平白因為自己門下的一個婢子累了近婢不說還得了王爺冷遇,叫她情何以堪?主動示好在事發大半月後不是沒想過,只是當日裡恰遇一事更叫她難忍。
原來臘月裡第一日,福晉屋裡的鳴音便到了“蘭心雅居”。她客氣地敲開年氏的院門進屋行了極標準的禮兒,笑臉而道:“奴婢鳴音是來替福晉知會側福晉一聲的,月前因為側福晉身體不好王爺使了竹桃侍侯仙福晉,可現今王爺已答應了我們福晉,臘月裡便叫竹桃重回福晉身邊當差。側福晉你是不知的,這正敢上臘月,無論是皇城還是各個王府那可真是忙得不得了的,正好竹桃回去也可以幫著奴婢二人不是。王爺體恤福晉最是不過了,奴婢也代福晉謝過側福晉的相讓了。”
鳴音話裡始終無惡語,只是一個“側”字分外清晰,字字刺入年素堯的耳中。可她一個側福晉又如何能同婢子計較,更何況鳴音笑
32、第三十二章 輾轉幾番為哪般? 。。。
態謙遜、語調輕和,實是尋不出什麼可發作的。
便只能由著等在屋裡的鳴音速速把人領了回去。
這一翻更叫年素堯氣急。原來,她這個側福晉竟是不值一個婢子的,不要說福晉面前了,就是奴才跟前也只能忍受嘲諷的。
竹清處在年氏身邊,見主子呼吸極怵心下也有些悲涼。她隨年氏十餘年,只道年氏生來便是眾星捧月的命,又哪知會得今日之淒涼?一時便有些把持不住,落下淚來。
孤傲如年素堯見把竹清惹了淚來,又怎得不更是心結難抒,心腔裡一口惡氣難壓便直直吐出一口汙穢來。
福晉一聽,自是使了府裡的大夫去看,然年素堯就是不予,竟使了人至府外另尋了大夫。那拉氏沒覺得如何,聽說此事的胤禛卻更是惱火,想不到這年氏竟如此掃他臉面不識抬舉,便造成此後多月的不聞不問。
那拉氏秋蓉知是鳴音換了蟬音前去要人,便是一眼不快,可鳴音並不放在心上:“福晉,這怎麼能怪奴婢呢,奴婢可是一字不曾失了本分的。側福晉自己身子不盡事奴婢又能如何?”
鳴音端了腳水出去,秋蓉自扶了蟬音上榻。
“這丫頭,膽兒越發大了,真怕她惹出什麼事來。”
“福晉也莫擔心,”宋氏遞上杯茶,“她不幾日也是要出去的。何況,鳴音不是不知事由的心性,雖是口大了些,卻只是在福晉面前罷了。”
秋蓉聽了宋氏安慰,想也是,便對著蟬音嘆道:“你也由著她去惹事。”
蟬音不過一莞:“奴婢正是走不開呢。且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