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細雨的籠罩之下顯得更有隱逸的氣息。嶽松雙眼瞳孔微縮,已是確定了前方的那一存在,便放步向內走去。
順著蜿蜒伸展的石道一路向著竹林深處走去,拐了個彎後,整個空間倏地擴闊至極大,原來路盡處是山崖邊沿,不但可俯瞰遠近山野田疇,還可遠眺座落地平線盡處的洛陽城。
漫天細雨下,在這如詩如畫的美景裡,一名一身儒服男裝的女子正盈盈俏立崖沿,悠然神往的俯瞰著崖下伸展無盡的大地。嶽松直接走到她的身邊,同樣看著遠處的城市淡淡的說道:
“不論你的決擇如何,一場大戰都將不可避免,這洛陽城是否會遭到兵禍牽連,也在未定之天。”
她輕輕嘆一口氣,伸出纖美的玉指遙指遠方的洛陽城,以充滿悲傷的語調道:“自魏晉南北朝以還,洛陽屢成兵家爭戰之地,多次被毀傾頹,累得百姓流亡,中原蕭條,千里無煙,飢寒流隕,相填溝壑。除此之外,嶽兄可知我們尚損失了甚麼呢?”
“人口,藏書,建築,藝術……損失的東西根本多得無法指出,最重要的,還是無數的百姓死在了這接連不斷的災難之中,其餘的雖然重要,但只要人還在,總有一天是可以彌補回來的。”嶽松那早已成型的觀點自然不會改變,無論從哪個角度去想,始終是人民群眾創造的歷史。
她贊同的點了點頭,繼續說道:“洛陽向為我國文化薈萃之處,只藏書便達七千車之多。且人傑地靈,歷代名家輩出:蔡倫於此試製‘蔡侯紙’;王充作《論衡》;班固兄妹著《漢書》;陳壽撰《三國志》;《洛陽伽藍記》和《水經注》均成書於此。洛陽城對我國的貢獻,有何處可能比擬。”語氣之中的感傷之情毫無作假,顯然她正為洛陽過去數百年的歷史而傷懷。
搖了搖頭,嶽松素來不喜歡傷春悲秋,過去的一切已經無可改易,只有繼續向前看才是正確的道路,不過聽著身邊的佳人在那裡低聲吟誦著:“古今興廢事,還看洛陽城。”用若如天籟仙音的聲線細訴洛陽的興替盛衰,這種情景確實能讓人興出懷古之意,彷彿洛陽城的歷史就浮現在了眼前。
嶽松笑出了聲來,雖然非常短促,只是在數息之後就停了下來,但這一笑聲確實是暢快無比:他確實沒有料想到,這種在真正意義上心懷天下的人居然真的存在,而且她的身份還不是什麼必須參與天下之爭的諸侯群雄,而是一名貨真價實的出家人。
這樣的情況實在是太具有喜劇效果了,讓腦中有著世界歷史上眾多統治者資料的嶽松在壓制不住笑意的同時,還是對她生出了一份敬意。
這個想法確實是貨真價實,情真意切的,或許是師長的教導讓她有了這樣的想法,或許是修煉的功法讓這樣的情感自然而生,無論如何,現在來到世上,呈現在世人面前的便是這麼一副天上仙子的面貌。
聽到嶽松的笑聲,這名慈航靜齋的傳人轉過了身來,對著嶽松好奇的問道:“妃暄有哪裡說的不對嗎?先生的這一笑,倒是讓妃暄有些不知所措了。”臉上露出了帶點天真味的甜美笑容,足以稱得上‘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的天生麗質確實在一瞬間撥動了嶽松的心絃。
公正的來說,她的美麗足夠稱得上傾國傾城,明麗得如荷花在清水中傲然挺立,最讓人稱羨的是,從目前的觀察和感受來看,她的心靈更是配得上這份美麗,她確實是在真誠的追求著天下間真正的太平,把希望寄託在足以配得上傳國玉璽的天命真主上。
嶽松揮了揮手,表示自己並沒有其他意思:“那麼師姑娘,你相信天下間存在著經書中所說的那種聖人天子嗎?”
看著嶽松,師妃暄帶著好奇說道:“嶽先生,你似乎並不相信儒門所記載的那些東西,那些古之聖王的事蹟可是一直激勵著人們去實現理想中的社會,作為人們的理想道標而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