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那孩子真是,怎麼不跟奶奶我說說呢!奶奶說不定還能出個主意呢……”
張零坐在旁邊乖巧笑著,陪著安奶奶話家常,聽她說些瑣碎的事,偶爾笑出聲音,發自內心的笑總能引起旁人的側目,感染著周圍的人。
再練了會太極,老人們都各自回去吃早餐了,張零揮著手跟爺爺奶奶們告別,抬手看了會手錶,七點四十二分,該回去吃早餐了。
回的自然是張零經營的“陶花齋”。
在K市有個陶花鎮,陶花鎮有個陶花區,因為要開的店坐落在陶花區裡的某條巷裡,張零便取了“陶花”二字,“齋”,常指書房、學舍,陶花齋的第一大特色便是那堪比小型圖書館的藏書量。
剛進陶花齋院子,透過落地玻璃窗,張零看到了裡面有個球,準確來說是有個人,從樓梯裡滾了下來。
沉悶的落地聲站在外面都能聽到,張零還沒反應過來,眼角便掃到一道人影飛快的跑過,站在那躺屍般的人面前,像是確認那人有沒有事,然後在地上躺著的那人腰上踹了一腳。
張零微微長大了嘴,無語地扶額。
這個素卿!
她走進門的時候,那原本躺在地上的人,也就是她的員工之一的文槿已經爬起來了,正和素卿惡聲惡氣鬥了幾句,他正對著門,一眼就看到了張零,朝她微微頷首。
素卿順著他的動作看去,見是張零,便把手裡的抹布揮了揮,一副耍寶樣:“呦~客官回來啦~”
張零好笑地嗔了她一眼,眼神飄到扶著腰慢慢上樓的文槿身上,語氣略帶責備:“你不搭把手還雪上加霜……”
素卿無辜回視她,張嘴想辯解一下,就有人人未到聲音先到,“素素,快幫我找點冰塊,我眼睛腫了,醜死了,嗚……”
那後面的“嗚”語調極盡可憐。
雖然這樣的語氣詞經常聽到,但張零還是微不可查地抖了抖,一旁的素卿更是誇張地搓了搓手臂。
造成這個效果的人,是個男性,名為花展,陶花齋最年老成員,今年二十四,是陶花齋出了名的水做的男人。
原因是他那比女性還細膩的心理,人生第一大愛好是看影視劇,且淚點極低,每看一劇,必哭。在其他人看來毫無戳中淚點的戲,他能哭著用完一包紙巾,因此,陶花齋的人看到他那紅腫的眼睛都快麻木了。
花展穿著熊貓睡衣,腳上拖拉著毛茸茸的豬豬鞋出現在樓梯口,剛下了幾步就看到了樓下看著他的張零,呀的尖叫一聲,趕緊捂著自己的眼,嘴裡一連串說著:“小零零,不要看我,不要看我……現在不要看我,嗚,我現在醜死了,小零零你快轉身,嗚……被女神看到了我這麼醜……嗚……”
素卿拿著剛剛去冰箱裡敲出來的冰塊,聽到他的話只想噴他一句,你這醜樣你女神都看了多少遍了!
那邊的花展還在蒙著眼睛碎碎叨叨,同樣在樓梯上的文槿微微眯了眯眼,向上跨了幾級,剛剛好是在花展上一級,抬腳,對著他的小腿猛地踹了一腳。
“啊啊啊啊啊啊……”
花展被踹地直直倒了下去,雙手放開捂著的眼睛,在空氣中揮舞,眼見著就要倒下去,樓梯口站著素卿,雖然不至於把她當肉墊,但是這樣滾下去難免會禍及到她……
素卿都已經做好閃一邊的準備了,只是在她準備閃的時候,文槿手快地抓住花展的衣服,把他扯了回來。
花展驚魂未定,眼淚都在眼眶裡打轉,回首質問文槿:“你幹嘛啊?”
文槿眼角都不給他一個,瞄了樓下一眼,轉身,上樓回房,只留下兩字:“報仇。”
張零看著指著文槿背影你了一會又沒下文的花展,叫他:“趕緊下來敷眼睛,等會要是影響陶花齋的形象,我扣你工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