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左手,豎起食指,上面染過她的血。
愛爾莎隔著門笑著招呼他去吃早飯,他收起左手,看見一片溫馨。
愛爾莎說這是犒勞他昨夜的爆發,他覺得她是女神。
那以後的一個月裡,那女人像蒸發了一樣,而他更喜歡抱著愛爾莎靜靜睡,不*。愛爾莎笑他那夜傷了元氣,他知道委屈她了,拉上車窗,在中午白亮亮的陽光下和她在車裡翻騰。她說很刺激,但比那夜總覺得少了點什麼,她問他,他說不記得那夜的感覺了,她撅著嘴說男人都喜新厭舊。他聽不下去,蓋住她的嘴。
那女人在他離開的早晨吃了第一頓早飯,還洗了碗。
他的手指上在她的身體裡的觸覺與她的心開始粘連,他攪動了她體內塵封多年的神經,她轟走他,他的指印還守在她的*裡,哪裡從來都是各種男人殺人放火的地方,從未受過如此善待,溫柔,暖暖,軟軟。
那女人多年來第一次看到太陽的光線。
女人看著自己寒酸的床,想象不出他曾睡在上面,他的身體,白得讓她汗顏,居然*地睡在那發黃的床單上,睡在她身邊。
那女的是誰,是不是在哪見過,他對著小魚一個人發呆。
他時常做夢,夢見自己能感受到那女人*裡的痛,那個男人如鋼筋一樣的*也刺痛了他,那女人流出的血好像自己也流過。
而他面對愛爾莎華美的身體,有一種無名的畏懼卻又無力拒絕,他貪戀她身體裡的溫熱,喜歡她*時的熱烈,也喜歡她平日裡的灑脫和洋洋自得,她讓他快樂。
一個雨夜,他一個人在家裡做未完的工作。女人因為沒了那袋白粉繼續著噩夢。她又開始發抖,比上次還劇烈,全身骨頭彷彿碎掉一樣的痛,面板下好像有無數小蟲在啃食自己。她顫抖著點一顆煙,卻無論如何也沒辦法把它放進嘴裡,最後它掉在地上,自生自滅,她爬到抽屜邊,把整個抽屜都倒出來,裡面有自己曾用過的注射器,她抓過來在旁邊的杯子裡隨便抽了水準備紮下去,抬頭看見鏡子裡的自己,那一夜他見到的就是這樣的自己吧,分不清人鬼。
女人狠狠甩掉手中的注射器,趴著去找手機,
“快點,快點”
她儘量讓自己清醒,可房間太亂,一塵一塵掩埋,
“媽的,到底在哪,老孃快受不了了”
她終於抓到了,
“你快點來,快來”
她丟下電話,在地上打滾,一會繃直了身體,一會又捲曲成一團,身上被各種東西撞得青一塊,紫一塊,
她終於靠牆坐了起來,狠狠咬著自己的手,
他在電話裡聽到她的喘息,知道是她,拿著電話,拔腿就跑,不回她話,也不拿傘,衝上車,把電話仍在一邊,眼睛彷彿著了魔,直直地盯著前面,專心開車,不抽菸,不聽歌。
他一腳踹開門,衝進臥室,床鋪凌亂,
她蜷縮在一片凌亂之中,血順著手臂流下來,
她搖晃著站起來奔向他,用鮮血淋漓的手撫他的臉,嘴唇索著他的吻,
“救救我,救救我”
他臉上的雨水稀釋她手上的血,衝開一條河流,在她手上支離破碎,
他捧起她的臉,撥開狼藉的頭髮,她的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
他吻她不停顫抖的唇,一陣陣血腥,讓他發瘋著魔,
她的手摟著他,血在他溼透的衣服上融化,像一朵朵絕美的花,
她要他的手指,不要他。
她睡著了,像一朵被扯破的罌花。
他輕輕放開她,滑下床,洗去臉上的血。
走過那片狼藉,看到那支摔彎的注射器,抬頭看見她仍不停滲血的手,淚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