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亮點頭作應,沈勝衣隨口問道:“張兄看來很開心,昨夜的事莫非想通了?”
張送苦笑道:“還是一堆亂草,沈兄方面又如何?”
沈勝衣道:“也是一樣。”
說話間那邊又見一個人跳著走來。
沈勝衣目光一閃,道:“可兒也來了。”
語聲方落,林可兒已走到他身旁,牽著他的袖子。叫了一聲:“叔叔!”
沈勝衣笑問道:“昨夜睡得可好?”
可兒不假思索,道:“不好。”
目光一轉,落在張送牽著的耶條老狗上,可兒忽的走上前,伸手往狗脖子摸去。
林保想阻止都來不及,張送瞟了他一眼,道:“不必擔心,它並不兇。”
那條狗非獨不兇,簡直完全沒有火氣,低嗚一聲,反而挨向可兒。
可兒卻皺起了眉頭,忽的問張送:“它多少天沒有洗澡了。”
張送一怔,道:“大約七八個月。”
可兒幾乎沒有跳起來。
張送笑道:“不過這對於它的鼻子,並沒有影響。”
可兒皺了皺鼻子道:“對於我的鼻子卻有影響!”
張送大笑。
沈勝衣,小菊,林保亦不禁莞爾,只有耿亮便外。
耿亮實在笑不出來。
在他的心頭,簡直就像是壓著千百斤大石般。
張送笑著道:“幸好我的鼻子一直就有毛病。”
可兒瞪著眼,道:“所以你完全不知道這隻狗有多臭?”
張送揉了一下鼻子,點頭道:“我本來還在埋怨老天為什麼給我這樣的一隻鼻子,現在看來,這似乎還是值得高興的一回事。”
可兒轉瞪著那隻狗道:“奇怪它竟也忍受得來。”
張送道:“或者它覺得那種氣味很香。”
可兒悶哼道:“或者它的鼻子就給嗅壞了。”
張送道:“好壞並不難知道,我這就帶牝進去聽濤院檢驗一下。”
沈勝衣一旁突然插口道:“這件事應該昨夜做的。”
“而且一開始就要做。”張送嘆了一口氣,道:“只可惜這幾年我的腦袋已開始發鏽,事情既來得突然,又如此嚴重,那能不方寸大亂,失卻分寸?”
沈勝衣道:“聽你說,這地方似乎很少發生殺人案子。”
張送道:“以前不清楚,我當上地保這十多年,一件也沒有。”
沈勝衣說道:“好像這樣的地方,倒很少有。”
張送道:“那麼奇怪的殺人案子就任何地方來說相信亦罕見。”
沈勝衣點頭,目光轉向聽濤院那邊,道:“昨夜先後好些人進進出出,今早雪又已開始溶化,最靈通的鼻子,到這下只怕也已起不了作用。”
張送輕嘆道:“也許還能起多少作用。”
沈勝衣點頭無言。
張送也沒有再多說什麼,牽著那隻狗走了出去。
林保緊緊的跟在後面。
其他的人完全沒有動。
耿亮垂著頭,視線落在雪地上,彷佛在沉思。
在他的面上,盡是悲痛之色,沉思著什麼,可想得知。
這種悲痛沈勝衣早已感到,但目前,亦惟有嘆息。
小菊更就不敢作聲。
還有說話的只是可兒,她盯著張送的背影,忽然道:“大哥要是活著,一定不許他帶著那隻狗進入呼濤院。”
沈勝衣應聲說道:“據講,你大哥素有潔癖。”
可兒頷首道:“只看他居住的那座聽濤院便知道了。”
沈勝衣道:“那的確收拾得很乾淨。”
可兒嘆息道:“不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