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天烈林天智兄弟沒有什麼反應,只是面面相覷。
耿亮、張送卻不約而同,起身一個箭步,左右撲到窗前,探首外望。
那會子,沈勝衣正在解開緊在廊外欄杆上的一條繩子。
繩子的一端,穿緊著一株竹樹接近末梢的地方。
聽濤院圍牆外那一片竹林數不盡參天竹樹,這一株亦是其中之一。
繩子並不長,整棵竹樹給拉的彎過圍牆,彎過院子,末梢的竹葉幾乎已觸及欄杆。
繩子還有的一端,卻穿緊著一管簫!
簫長兩尺,烏黑髮亮,正就是方玄那一管鬼簫!
沈勝衣握簫在手,越窗而回,探手先關上左面的窗戶,握簫的右手旋即穿過窗紙的破洞將簫交在左手,然後將右面的窗戶也關上,再拉上窗栓。
窗雖已在緊閉,繫著繩子的那管黑簫已在樓中。
沈勝衣牽扯了幾下,道:“那棵竹樹的彈力相當強勁,沒有多少氣力,休想拉住它,同樣一鬆手,它自己亦會彈回,穿繫著它的那條繩子,繩子相連的這管簫當然也隨著它彈入半空,彈入竹林的深處!”
語聲甫落,沈勝衣的左手就往簫管上一接,哧一聲,簫管的一端猛可彈出半尺長短的一支利刃!
“這管簫也就是方玄的兵刃,據講傷在這簫刃之下的人沒有一千,也有八百,無論用來殺人抑或殺都是一件適當的工具!”說著他右手往簫管一抹,錚一聲,半尺長短的那一支利刃便自縮了回去。
他連隨一翻腕,作勢將那管簫往自己的胸膛一插,回手穿出了窗紙上的破洞,倏的一鬆指,放開了握著的那管簫!
簫聲淒厲而短促,一剎那消失!
這一下簫聲,最少吹散了四個人的魂魄!
張送一雙眼暴睜,眼瞳中充滿了驚懼!
耿亮目眥進裂,兩手握拳,拳頭幾乎已握碎。
林天智面無人色,身子癱軟在椅上,林天烈滿頭冷汗淋漓,不覺長身而起!
沈勝衣雖然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眼神已多少有些異樣。
好可怕的簫聲!
張送突然脫口驚呼道:“鬼簫!”
他向來說話流俐,這下竟似要成了結巴。
沈勝衣點頭,道:“簫激飛夜空,風急貫簫管,這就是我們所聽到的鬼簫!”
他探手再將窗戶推開。
窗外風仍急,竹樹,繩子,黑簫已消失不見!
耿高瞪著窗外,眼角已有血流下,嘶聲道:“這到底是怎樣一回事!”
其實他心中經已約莫猜到,只是他實在難以相信。
張送替他說了出來。
“林天方是自殺的!”
語聲在顫抖,張送的心頭同樣震驚。
沈勝衣一聲嘆息,道:“殺了耿香蓮再自殺!”
耿亮的面色立時鐵青。
林天烈的一張臉也白了,林天智卻脫口叫了起來!
“荒謬荒謬,你簡直就在胡說!”
沈勝衣霍地迫視著林天智,道:“你們兄弟情深,本來無可厚非,只可惜到現在這個地步,怎樣掩飾也掩飾不來的了。”
林天智叫道:“我掩飾什麼?”
沈勝衣道:“事實!”
林天智破聲笑道:“你們所說的難道就是事實?”
沈勝衣冷笑不答。
“洞房之夜,新郎殺了新娘再自殺,這居然就是事實,哈哈……”林天智腰都笑彎了。
給林天智這一說一笑,耿亮的眼瞳不由現出了疑惑的神色。
張送也不例外。
沈勝衣只是冷笑。
林天智接笑道:“這除非我大哥的腦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