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敢不敢和我做個約定?」江遇問。
「兩年,我們各自盡最大的努力做好自己的事,兩年之後,你給我個名分。」江遇嘆了口氣,「不然這漫長的七百天,我怎麼熬。」
又是他一貫的不正經。
宋聽歡微微歪頭,試圖從這點不正經裡捕捉到正經認真的那部分。
大抵是在宋明理家的經歷真的讓她一夜成長,宋聽歡在認真思考江遇的這個提議。
人生無常。
世事無常。
即便是手足兄弟都可以利用算計,才十七八歲的他們,真的可以這樣信任和交付嗎?
「可是——」宋聽歡微頓,「你怎麼保證兩年之後,我們還沒有變?即便沒有變,我們就一定會是在同一個目的地嗎?萬一,我們走散了呢。」
這樣的話,好煞風景。
理性過後,宋聽歡想要收回,卻聽江遇說:「不會。」
江遇挑起她臉頰邊微亂的碎發順在耳後,認真地回應她的猶豫和不安,「不會,你只管做好自己的事,記得答應我的事,其他的,都交給我。」
我會竭我所能,平山覆海,奔向有你的地方。
「不答應?」這一回,換江遇不安。
宋聽歡低眼,再抬眼時,烏潤眼底笑意盈然。
她才十七歲,她想要賭一把,試試看。
宋聽歡踮起腳,小聲在江遇耳邊回應道:「兩年。」
觸上江遇眼底微亮的眸光,宋聽歡又補了一句:「萬一你遲到了——」
「什麼?」
「畢竟我太招人了,你自己想辦法排隊去吧。」
「行,還給排隊就行——」江遇揉上她的發頂,「不會遲到的。」
送走江遇的第二天,宋聽歡也回了學校。
閆玥問她身體好點沒有,宋聽歡點點頭,好多了。
生活又重新回到正軌,學校、醫院、家,三點一線。
她拼命學習,幾乎到了廢寢忘食的地步。她不確定那個目的地在哪,她只想努力做到最好,這樣在未來的某一天,才有資格和能力從容抵岸。
臨近新年的時候,宋明誠終於被準許出院,父女倆沒有回在陵城的別墅,就暫住在三中旁邊的公寓裡。
公司裡宋明誠手下的幾個高管過來探望,幾人圍坐在沙發邊聊著宋聽歡聽不太懂的話題,她點開手機,翻到微信的聯絡人列表。
和江遇的上一次聊天還停留在三天前。
江遇給她拍江北的初雪,紛紛揚揚的雪花給整個勤德勾勒銀霜,她聽見影片裡李一亮的聲音:「草,誰!誰打老子!」
嘭——
一個雪球蓋在了鏡頭上,影片戛然而止。
陵城的冬天從不會下雪,她好想回江北去看看。
但真的回去了,又會害怕,怕自己好不容易築起的金盔鐵甲會在頃刻間分崩離析,悉數瓦解。
聯絡人列表裡亮起紅點,是關琳琳發來的訊息。
【氣死我了,氣死我了,憑什麼憑什麼!】
宋聽歡:【怎麼了?】
關琳琳:【你不知道嗎?】
關琳琳:【江遇的保送資格被取消了】
保送?什麼報送?
他不是說要考狀元嗎?
而且,為什麼會被取消?
宋聽歡沒胡亂猜想,直接給關琳琳撥了個電話。
聽筒裡,關琳琳怒氣未消,「真的氣死我了,憑什麼取消江遇的保送資格!就因為他背了處分?啊啊啊啊啊,我不服!我代表勤德2300人表示不服!」
宋聽歡這才知道,上一次江遇趕來陵城的時候,恰逢江北高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