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聽“叮叮叮”三記清響,三枚石磯珠不分先後打在紫芒劍身上,那紫芒劍被靈犀鐲鎖住法力再禁受不住石磯珠的重創,應聲斷成四截,飛落塵埃。
雷遠的元神早與紫芒劍合為一體,此刻不禁悶哼一聲,張口噴出一蓬血霧。他的身軀連晃數下才勉力站穩,面色慘白如雪,一手撫著心口,怨毒的目光瞪視蘇芷玉道:“你這臭丫頭,竟敢毀我仙劍!”一句話剛說完,又一口鮮血噴了出來,趕緊運息療傷也顧不得其它了。
神鴉上人小眼珠骨碌碌連轉,心中思忖道:“這丫頭片子也不曉得是打哪裡冒出來的,年紀輕輕竟有這般修為。更麻煩的是她身懷天心燈諸般上古異寶殊難對付。況且看樣子,這丫頭必然與銷聲匿跡多年的蘇老魔淵源甚深,說不準就是他的女兒。若真是如此,今天的事情可就難辦了。”
他與蘇真夫婦乃同輩人物,當年蘇真縱橫天陸快意恩仇時神鴉上人亦創下了九妖之一的盛名。可若論真實修為,他與蘇真卻是相差十萬八千,不可同日而語。且兩人雖同是魔道高手,可素無往來,更談不上什麼交情。蘇真為人孤傲冷酷,若自己真得罪了他的寶貝女兒,恐怕上天入地這個魔頭也放不過他。
想到這裡,神鴉上人再問道:“丫頭,那蘇真與你究竟是什麼關係,為何他的天心燈會在你的手中?”
蘇芷玉收回靈犀鐲,微微笑道:“晚輩蘇芷玉,蘇真正是家父。方才急於救人,對前輩多有冒犯,尚請擔待一二。”
神鴉上人聽蘇芷玉言辭甚恭心裡舒服不少,嘿嘿一笑道:“原來是故人之女,怪不得有如此驚人的修為。”
蘇芷玉玉容恬靜毫無得色,反微微一躬身道:“前輩過獎了,今日之事還請前輩看在與家父相識多年的薄面上化干戈為玉帛,不知前輩可否?”
她氣質典雅,神情從容,又兼得一出手就連破森羅火鴉與紫芒劍,頓時震懾住在場眾人。連神鴉上人這樣惡名卓著的人物也難以再板下面孔,只得道:“蘇侄女有所不知,我不過是為天雷山莊助陣的。今天是戰是和,那還要看雷二莊主的一句話。
他輕輕鬆鬆就把燙手山芋拋給雷遠,就算待會爭端又起,自己也不會過分得罪到蘇真。而若是蘇真曉得自己雖然隱退六十多年,可威名之下居然連神鴉上人也不得不顧忌再三也足以自豪。
此時眾人的打鬥都已停歇,大夥的目光齊刷刷望向雷遠。雷遠勉強抑制住內傷,不讓第三口血噴出來,可曉得這下沒幾個月的功夫調養休想恢復元氣。更可恨的是自己苦心修煉多年的紫芒劍竟然毀在了丁原與蘇芷玉的聯手夾攻之下,就算有心報復也無力再戰。
可當著這麼多人面要自己臨陣退縮,不說臉面上過不去。回到天雷山莊如此慘重的傷亡也無法向兄長交代,一時間不禁進退維谷,心中躊躇。
忽然耳朵裡聽見神鴉上人以傳音入密說道:“雷兄,今日你我仙寶毀損已不堪再鬥,即便繼續打下去他們有那蘇丫頭助陣我們恐怕也討不到便宜。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不如就先賣蘇老魔一個面子暫且退走。等過得幾日殺將回來,定可血洗鏢局。”
雷遠醒悟道:“不錯,大丈夫能屈能伸,何苦爭這一時之氣?反正秦老頭家大業大,也不怕他飛上天去。等這幾個小鬼走後,再找鏢局算這筆帳也不遲!”當下臉上強顏一笑道:“也罷,今日便看在蘇兄和侄女兒的份上放過鏢局,以往的事情到我這裡都一筆勾銷!”
尚志等人聞言無不鬆了口氣,沒想一場浩劫居然就這樣輕易收場。蘇芷玉飄然自屋脊上飛落,身姿之輕靈宛如仙子曼舞。她在丁原身邊站定微笑道:“如此晚輩就多謝雷叔叔和上人啦。”
雷遠心裡盤算如何迴天雷山莊請兄長增派人手異日碾平關洛鏢局,臉上卻堆起笑容道:“侄女說的哪裡話來,蘇兄與水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