揉了揉眼睛爬起來就要揍褚雲馳,一幫子人這會兒才想起來勸架,卻見褚雲馳已經收手了,唯有簫三還在努力掙扎,掙扎過程中,還傷了幾個拉架的,眾人也是惱怒,攔著你還不是怕你叫褚二給打得太難看?
有內侍跑去稟告皇帝,與褚雲馳關係好的,便圍著褚雲馳閒話,以緩解尷尬的氣氛,褚雲馳倒也和氣,提及寧遠的女子,有咋舌的:“彼處民風當真如此彪悍?”
褚雲馳笑道:“騎射本也算君子六藝,有何不可?”
又說了些邊地風物,引得眾人大為稱奇,褚雲馳卻有些乏味了,各地有各地的風情,有什麼好吃驚的。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終於等到皇帝來了。
皇帝先看著的是褚雲馳,還是那副服飾整肅,禮數週全的樣子,正與身邊人笑談。再看簫三,帽子也歪了,頭髮也掉出來了,臉紅脖子粗的。兩下相比,就對簫三有些不喜。褚鳳馳見狀,也放下心來,很好,弟弟沒受傷,看來平日跟爹在家裡對練還是有好處的。
皇帝臉色不是很好,又問事情經過。
一個內侍老老實實把經過講了一遍:簫三拿錯了杯子發怒打內侍,褚雲馳斥責,簫三又出言侮辱,褚雲馳就把簫三給撂倒了。
簫三還是家裡那個老毛病,叫爹媽慣得,內侍一說完,眾人還沒補充呢,他就大哭三聲:“我受這等小人欺侮,還望聖上明斷!”褚雲馳倒是一字未辯。
皇帝便問:“褚卿有何話說?”
褚雲馳這才行禮道:“臣不知道他在胡說什麼。我還未曾婚娶,何謂憑藉女子裙帶?簫御史此言,是叫我未來的妻子一輩子都揹著這個惡名嗎?”
皇帝一愣,心裡簡直要把簫三恨死了——樂寧不嫁還好,若真下嫁了,簫三這話簡直就是指著鼻子罵她,於是忙安撫褚雲馳道:“聞鶴的才幹,朕是知道的……”
褚雲馳卻道:“毆傷簫御史一事,臣認了,如何裁判,自有聖上公斷。”說罷一禮,也不多說話了。
餘下的扯皮,褚雲馳也不聽,只與褚令儀在一旁等著散場。按照褚雲馳的意思,是想當即甩袖子走人的,但是他還有事要求一求皇帝,便不得不給個面子等這事兒說完了。
褚令儀搖頭笑道:“真是瞌睡了有人送枕頭,咱們還沒怎麼著呢,簫三就撞上來了。可惜事出突然,不如你我計劃的周詳。”
褚雲馳卻不介意:“無妨。此事一出,就算為了避一避風聞,聖上也要把那事緩一緩。我跟簫三動起手來,只怕還要鬧一鬧。”
褚令儀頗有些遺憾:“可惜了。本來聖上高看你,此番回京定會重用,出了這件事,只怕不好安排。”
“出了這件事反倒好安排。”褚雲馳嘆了口氣,“我大哥死板些,你主意多,也幫襯著他一些。家中有你們,我也放心。”
褚雲馳這幾句話,皆是託付之辭,叫褚令儀一驚:“二哥這是什麼意思?”
宮裡卻是鬧開了,太后本要相看駙馬,還沒輪到她母女出場呢,就聽說打起來了,起因還是蕭三胡說八道!
靠女人裙帶往上爬,這話就差明擺著貼到樂寧臉上了,樂寧公主臉色十分不好,也不說話,也不跟母親撒嬌了,只沉著臉坐著。
太后也十分生氣,倒還沉得住氣,等皇帝來了便問:“聽聞,褚家二郎把人給打了?”
皇帝也是嘆氣:“也是簫三不長眼,說了些難聽的話來。”
這時樂寧公主出聲了:“憑他是個什麼東西!褚雲馳不要了的崔氏女,他不是也撿了去?”
皇帝一聽這也不像話啊,虎著臉道:“休要胡說,崔氏與褚氏並無婚約。”
樂寧重重地冷哼了一聲,不說話了。
皇帝又對太后解釋了一番,把褚雲馳的回答也說了一遍,太后才緩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