飲多了,便做風流名士之姿,在外人看來卻是一副頹靡不堪之態,羅綺見了生厭,只恨莊堯怎麼還不回來,一面牢牢掩了窗戶不叫阿冉看見,口中還說:“一起子沒出息的東西,阿冉不可學了他們。”
不想阿冉點頭道:“先生也是這麼說的。”
羅綺奇道:“在先生處也看到這些人了?”
阿冉道:“先生也不許我與之親近。”
羅綺摸摸他的頭:“聽先生的。”
莊堯路過這幫毫無形狀的醉鬼,倒叫他們安靜了片刻。莊堯是個現代魂兒猶不自知,幾個侍女被羅綺□□得好,最是噁心這幫人舉止輕浮放蕩,便有意扯了衣袖護著莊堯快走幾步。他們原本一個個歪斜在山石旁吟詩,此時看見有樣貌如此明麗的小娘子路過,一時都啞了,所幸莊堯也未曾注意到,只拿他們當石頭上的蘚子,青一塊白一塊的好似個爛狗皮膏藥,只盼著快些回山——到阿冉練功的時間,蒼莩還在山上等著呢。
這邊一群醉鬼收了侍女幾個白眼兒倒活泛起來,喃喃道:“年年重陽登高,卻是從未見過如此端麗的小娘子,也不知是誰家的?”
“兩個侍女也不差哩……”這個說話的,話未說完還打了個酒嗝兒,一股子糟爛味兒漫開。他旁邊的姓何的小郎也受不住,故意挪得離這人遠了些,問他好友陳環:“我觀那小娘子衣飾不俗,你……”
話說一半,打眼一看陳環卻壞了,陳環的眼珠子跟著那小娘子都要飛了!何郎招朋引伴地大笑:“這陳大郎的眼珠兒都丟在人家小娘子身上了!”
陳環這才反應過來,故意咳嗽兩聲,道:“休要胡說,誤了人家小娘子清白。”
一眾酒鬼哪裡聽他的,呼呼喝喝地鬧將起來。
那邊莊堯已經登上車了。半戟山的車子寬大,羅綺阿冉與莊堯三人外,兩個侍女也得以進來。今日她們帶了百餘人,不好全帶到山頂嚇人,只跟著十幾人在山上,其餘人都在山腰處候著,故而看上去與尋常人家無異。車子剛駛出,就聽見外面叫嚷,莊堯一皺眉,道:“哪來的酒鬼?”
兩個侍女猜是她也沒看見那幫人,故而對羅綺使了個眼色,羅綺心思靈透,頓時猜到了幾分,有些怒意,卻又怕說出來惹怒了莊堯,直接在山上鬧起來徒惹麻煩,便忍著想回山再問。
莊堯還猶不知,摟著阿冉道:“切莫學醉鬼喝酒!”
阿冉倚著她,卻忽地直起身來,板著臉道:“阿孃喝酒了。”
“哎?”莊堯顧左右而言他,阿冉卻非要逼著她承認自己喝酒了,莊堯一怒之下認了,也沒忘了揉他的臉兒。
待回到山上,莊堯拉著阿冉去找蒼莩不提,羅綺卻冷著臉問兩個侍女話。
兩個侍女年歲也不大,是羅綺一手□□出來的,提起那些醉鬼俱是鄙夷:“居然敢盯著大王瞧,我們怕大王怒起來,便夾著大王快步走過了。”
羅綺早派人打聽過附近都是誰家,心下一估量也是知道:“無非是陳楊何呂幾家,你們切莫告訴大王,若是知道有陳家……大王恐怒。”
兩個侍女自然知道大王與陳家的糾葛,自是應下,羅綺卻心裡給他們狠記上一筆。
節日裡眾人也是輕鬆,小王氏雖不大愛用山上產出那些新奇牙刷之類,也覺得女兒過得越來越像個樣子,阿冉得褚雲馳青眼,不定日後也能得他舉薦混上個一官半職,半戟山就算過了明路了,這一大家子人就有指望了。各回各家後,也不叫忙,好好歇了個節。翌日才陸陸續續忙了起來。
莊堯惦記著前幾年王幼姜弄回來的北地馬,去看了一回。不曾想牧馬的勤快,這些馬已經繁衍了不少,有將近兩百匹了,莊堯看著馬兒肥壯,也升起一絲豪氣來,突發奇想地想搞些騎兵。如今山上有馬騎的人不多,想組建騎兵也不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