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藍塘鞋店買,那家做工好。”
龍頭街兩邊的都是專門商店,物品全都要票證買。
他不認得招牌上的字,但好在整條街就那一家鞋店。
李觀梁沒看膠底鞋和皮鞋,他駐足在前面擺的好幾雙塑膠涼鞋前。
這種鞋子夏天比膠鞋布鞋透氣,看起來也不會像草鞋那樣,把腳磨出水泡。
鞋店的夥計上來,“買涼鞋嗎?這可是時興的材料和款式,賣得可火熱,你有沒有鞋票?”
李觀梁拿出兜裡的票。
夥計看了,確實印刷著獎售專用鞋票一雙,蓋了省商業廳的公章,日期也是今年的。
夥計問:“要多大碼數的?”
李觀梁耳根火燒似的燙,用手比了一下大小。
說:“要白色的。”
那夥計詫異,“你穿?”
男人個頭高頭大馬的,比劃的碼數不像,況且尋常人全買耐髒的黑色,他倒挑上白色了。
李觀梁搖搖頭,悶不吭氣。
夥計按著他比的,找來一雙,“這樣的,合適嗎?”
李觀梁又大致比了一比,點頭。
幸而黝黑面板遮掩住他面紅耳赤。
年代文裡的綠茶知青(15)
下午放工得早。
因著遠處天邊醞釀翻滾的烏雲,濃得潑墨水一樣,伴隨一聲驚天的悶雷,熱浪滾滾衝來。
轉眼的功夫,大風夾著雨點子噼裡啪啦,兜頭蓋臉地砸人身上。
太陽曬了一個上午的地面,熱氣終於冒出來,和天地間密密麻麻白線一樣的雨匯合,冒起青煙一般的霧蒙蓋在山頭和村邊。
水鵲坐在門坪前,憂心忡忡,“觀梁哥出門是不是沒有帶蓑衣?”
沒人回答他,水鵲一轉頭,李躍青站在門邊,正面無表情,啃了一口瓜。
大風大雨的,像大毛巾擰水一樣潑,從屋簷嘩啦啦打下來。
斜飛的雨絲沾溼了小知青柔軟的烏髮。
李躍青垂下視線,看水鵲一眼,“他都二十八了,下雨不會自己躲?”
“噢。”
水鵲轉回去,盯著地坪上因為鋪得不平整而積起來的小水窪,雨點打得叮叮咚咚。
燥熱的溫度退去,讓西瓜放一下午也不會放壞。
李躍青蹲下來,隨口問:“你不吃了嗎?西瓜。”
水鵲扣了扣手指,垂著溼漉漉的睫毛,細聲低語:“留給觀梁哥回來吃,他在外面跑一天了。”
“……”
李躍青把西瓜籽吐到了米糠盆裡。
他冷冷地問:“你們兩個,沒有揹著我,有什麼過度的牽扯吧?”
李躍青問法比較隱晦,沒有直接問這兩個人是不是揹著他在談物件。
水鵲壓根藏不住事情,他眼皮覆下,不敢面對李躍青,留給人一個坐著的背影。
還抿抿唇,裝作輕鬆玩笑的語氣,“沒有呀,你怎麼會這麼想?李隊長就像是哥哥一樣,看我身體差照顧我而已。”
他此地無銀三百兩,還生疏地稱呼起李隊長。
李躍青扯了扯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