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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手把手地寫字,當然比我更能猜得著姑娘的心思。”

荔枝一笑,徹底放棄與她說這些,轉身往牆邊小香爐子裡添了一片心字香,只將那香箸撥著裡頭潔白的香灰玩,懶怠得再與她一處。

林謹容吹了一曲又一曲,方覺心中那股鬱氣漸漸散去了,約莫過了半個時辰,就有人來拍院門,林謹容絲毫不停,只示意下人去開門。

進來的是林老太身邊的青梨,臉上輕輕淺淺地帶著幾分笑意,就在簾下站定了,給林謹容福下去:“四姑娘。老太太恩典,明日陶家舅太太要回清州,賞四姑娘去同舅太太行禮告別!”

林謹容乾脆利落地把陶壎一放,回頭看著青梨綻出一個燦爛的笑容來:“謝老太太恩典,請姐姐替我同老太太說一聲,待我去同舅太太行了禮,就往她老人家處去行禮謝恩。”

青梨似笑非笑地看著林謹容身旁那隻壎,輕聲道:“老太太這些日子身子有些乏,剛又才宴請了舅太太,體力不支,這便要睡了。四姑娘不妨改日再去盡孝心也是一樣。”

林謹容這才帶了幾分怯意:“青梨姐姐,那我適才吹壎,是不是也擾了祖母的清淨?”

青梨深深看了她一眼:“不,姑娘的壎吹得極好。”只是讓人一聽就心裡發酸,只覺悽風苦雨,秋寒露重,無數心酸事盡數湧上心頭,老太太實在聽不下去了,加上又有吳氏在那裡誇林謹容吹壎的技藝越發高了一籌,又說林謹容十二歲生日時,曾送了一對古壎來,不知今日吹的可是那壎?大太太也就見機說了兩句好話,老太太這才順水推舟,且饒了她這一遭。

林謹容害羞地一笑,吩咐荔枝替她送青梨出去。荔枝得了眼色,趕緊抓了一個荷包在手裡,藉著送青梨出去,不露痕跡地塞給了青梨。

林謹容垂著眼眸將素綢把那壎擦拭乾淨,照舊放回盒子中,交給桂嬤嬤放好,命桂圓打起燈籠,荔枝撐起油傘,自家套了木屐,朝著陶氏的院子而去。

行到一半的路程,但見前方燈火旖旎,十多個人簇擁著幾個人朝這邊而來。荔枝驚見裡頭有男子的身影,忙叫林謹容:“姑娘,不知是哪裡來的客人,這個時候還進來,咱們快快避開罷?”

卻聽前頭有人嬌笑道:“前頭是四姐姐麼?你別跑,是我們。”卻是林五的聲音。

林謹容不由皺眉,林五不是去了平濟寺,還要在那裡過夜的麼?怎地又回來了?

此時前方諸人也漸漸近了,果然是大房的林大少、林三少、林五和陸緘、陸雲兄妹幾個。

雙方一一行禮見過,林五歡快地扶著林謹容的手,打量著她道:“好姐姐,你出來啦?我沒食言吧?”

桂圓聽見這話就有些憤憤不平。拿了東西不辦事,還要當著客人的面臊林謹容的臉皮,當真當他大房的人無敵了?

林謹容卻懶得與林五一別高低,只垂著眼道:“五妹熱心,大伯母掛心,祖母慈心。你們這是從哪裡來?”

陸雲笑道:“我們本是相邀去平濟寺看楓葉的,誰知天氣不濟,還想著多住幾日它總會好,哪成想半路上路斷了,馬車過不去,只得打道回府咯。五表姐身子有些不爽快,我們便先送她回家,也過來同外祖父、外祖母請個安。”

林謹容木訥地“哦”了一聲,就要與他們別過,卻見陸雲扯住了她的袖子,道:“適才是四表姐在吹壎?不知師從何人?吹得真好,可否教我?”

只聽陸緘低聲道:“阿雲,你四表姐還有事,改日再說也不遲,別耽擱她了。”

有事無事幹爾何事?看看這樣子,裝得他就是這世間第一體貼人心的溫潤人了。林謹容的眉頭輕輕皺了皺,還未開口,就聽林五笑道:“雲妹妹,你就放心了,四姐這個人最是和氣,一準兒能教會你。”

第27章 試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