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許碎銀子的打賞,便笑著將人給放了出去。
杜伯嚴的住處本來就是在外院,他又沒有正式娶妻,就算有了曲婧這個通房,也是跟著他一起住在外院的,所以曲婧要離開內院也不算難,畢竟大家都知道他們的關係。
夜色朦朧,曲婧提著燈籠靜靜前行,杜伯嚴的住處果然是靜悄悄的,各處都歇了燈火,只是在經過淨房時,她意外地聽見了裡面嘩嘩的水聲。
“誰在裡面?”
曲婧凝眉站在淨房外,面色中帶著謹慎,這個時辰應該不會是杜伯嚴吧?
淨房裡突然便安靜了下來,似乎只有水滴落地的聲響,曲婧微微有些緊張,另一隻手不自覺地攥在了衣襟上。
片刻後,門突然被人開啟,一隻手臂伸了出來,攥住曲婧便將她給拖了進去。
曲婧一聲驚呼,手中的燈籠落地,火苗登時躥了起來,她這才看清眼前男子的面容,一頭散亂的長髮披在身後,面色上有種不正常的潮紅,一雙眼睛赤紅灼熱,那隻手掌擱在她手臂上猶如一塊燒紅的烙鐵。
“噗!”
“嗤!”
杜伯嚴端起一盆水潑了過去,火苗瞬間被撲滅,整個淨房又重歸黑夜般的寂靜。
“伯嚴,你這是怎麼了?”
曲婧被嚇到了,雙手撫在杜伯嚴的臉上,摸摸探探,才知道他一身都被淋溼了,這樣的天氣還裹著溼衣服,不著涼才怪。
“我……”杜伯嚴一開口嗓音便是嘶啞低沉,夾雜著重重的喘息,他有些不穩地倚在曲婧身上,貪婪地感受著那片柔軟與清涼,這讓他灼燒的身體有種舒緩般的快意,“被人……下了藥……”
“是誰?下的什麼藥?”
曲婧心中一驚,趕忙抱緊了杜伯嚴,“咱們快回房去,換掉這身溼衣服,再請大夫來看看……”
“不……”
杜伯嚴搖了搖頭,艱難道:“柳薇……在我房裡……”說著他不由自主地在曲婧肩膀上蹭了蹭,理智告訴他應該遠離,可此刻他卻只想不顧一切地貼近。
柳薇對他下的不知道是什麼藥,他已經整整澆了幾十盆涼水都沒能排解心頭那股灼熱,他覺得自己彷彿都要爆炸了開來。
“柳薇?!”
曲婧臉色一變,結合著杜伯嚴眼下的表現,她已經能夠猜出柳薇對他下的是什麼藥,面色不由沉了下去。
沒想到這個時候柳薇還不罷手,難道還妄想著杜伯嚴會回心轉意娶她?
當真是痴心妄想!
“走,咱們回去!”
曲婧咬著牙托起了杜伯嚴,她就不相信這個時候柳薇還敢待在這裡,若是柳薇不怕名聲她儘可以大聲嚷嚷,看誰才是丟臉的那一個。
杜伯嚴的身上已是有些癱軟,在見到曲婧時那心底的最後一絲防線也跟著轟塌,意識迷濛之下更是感到身體一陣忽冷忽熱,只能被動地跟著曲婧的步伐而去。
和曲婧想的一樣,柳薇目的沒有達成,自然不敢久待,此刻她推開房門,早已是人去屋空。
“哼,算你走得快!”
曲婧冷哼一聲,眸中已有寒芒閃過,她扶著杜伯嚴到了床榻邊,將他給放了下去,正想去喚小廝請大夫去,另一隻手卻被杜伯嚴給緊緊攥住,“別走……”
“伯嚴!”
曲婧轉身,耐心地坐在床榻邊上,一手撫著杜伯嚴高熱的額頭,心疼道:“我不走,我只是找人去給你請大夫,你等等,我馬上就回來!”
“別走……別走……”
杜伯嚴只是無意識地呢喃著,手上一用力,曲婧便跌倒在了他的懷裡,溫熱的呼吸緊接著便靠了過來。
曲婧正想躲開,可心頭一軟到底又停了下來,她本來就是杜伯嚴的通房丫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