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氏坐到陸志山身旁的位子上,抬頭四周打量了片刻,見陳氏正輕輕抿茶,搖了搖手中的手帕說:“沒想你們的待客之道竟是連杯茶水都捨不得奉上。”
陸真真聽罷,依然淡笑,“茶葉劣質怕入不了金口且不說,光是劉姨娘乃小妾上不得廳堂這件事情,我家還不敢奉上茶水,免得落入其他人耳中會說我們不懂處事。”
☆、第一四九章 你無權干涉!
劉氏聽罷,整張臉都綠了,雙唇緊抿著,眉頭皺了又皺。
陸志山來時還一臉愧疚,見了陳氏更是覺得自己狠心,沒想到這會兒被陸真真這麼幾句話一激,什麼內疚都煙消雲散,只黑著一張臉吹鬍子朝劉氏說道:“別再出聲。”
劉氏本想起身佛袖而去,但是她跟了陸志山這麼多年,他的脾性她多多少少還有點了解的,如果今天這事兒沒辦成,而且還是因為她的話,那她回去之後定沒好果子吃,所以縱使她心底裡如何把陸真真母女兩個恨得牙癢癢,都必須安安靜靜坐在這兒,等到陸志山說能回去了為止。
陸志山看了看陳氏,又看了看陸真真跟鍾想幾,說:“我聽人說你與元下坊一戶姓木的定了親,此事可真切?”他本是想問陳氏的,但想到剛剛她任由陸真真擺佈的樣子,便知如今這個女兒已然能令她母親臣服,再問她也於事無補,還不如干脆問當事人。
陸真真笑了笑問:“想問小女與木家的親事跟陸老爺有何干系?”
陸志山當下一愣,隨即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劉氏見狀,嘴角鄙夷一笑大聲道:“哎喲喲,瞧瞧這反骨女,自己做了那等下賤事被趕出陸家,竟還有臉給自己爹爹擺臉色了!”
陳氏聽劉氏這麼一說,轉頭看著劉氏,她生的女兒她最清楚不過,那件事情擺明了是劉氏陷害,竟然還敢大言不慚跟這邊舊事重提!“劉春陽,你說話可得顧著點,別的人不知情,你以為我會不知道?”
陸志山看著自己兩個女人粗脖子吵架,厭煩地抬手重重拍了下桌面。使得放在桌面上的茶水微微顫抖。“夠了!你們兩個有完沒完,我今日是來辦正事的,別盡給我添那麼多煩心事兒。”
陳氏跟劉氏兩個齊齊看了陸志山一眼,見他動真格兒了,便都恨恨對望了一眼,不再出聲。
陸真真看著陳氏,發覺此時的陳氏與之前的她判若兩人。其實這段時間在人前改變的不止她陸真真,還有陸展賀跟陳氏。
陳氏也覺得自己突然之間變得與以前大不相同,以前的她在陸志山面前哪裡敢大聲說話,如今卻敢當著他的面跟劉氏大小聲,這不能不說是一種脫胎換骨般的轉變。
陸展賀見陸志山發怒,悄悄挪到陳氏身後站著,雙手緊握。嘴唇緊抿,似乎只要一有什麼事情,他第一個撲上去。
“那件事情到底是真是假?”陸志山的好脾氣已經用盡,此時說話不再溫暾,而是冷冰冰僵硬硬。
“屬真又如何?”陸真真說完,抬頭看了鍾想幾一眼,見他只朝自己微微一笑,便也放下心來。
陸志山當下橫著臉伸手一揚說道:“我不答應。”
陸真真眉頭微皺,這些人真的很好笑,把他們幾個逐出陸府的是眼前的這兩個人。如今她要嫁人了。用長輩家人的身份來干涉自己的人也是他們兩個!
“我真的很好奇,陸老爺到底有什麼資格干涉我的婚事?”陸真真說著。看向陳氏,臉上微微一柔,“我只有娘,我爹早在將我們母子幾個趕出家門時便已經死了,我的婚事除了孃親,誰也干涉不了。”
陸志山雙手再次重重拍在桌上,“放肆!居然詛咒自己的父親!”
陳氏在陸真真說出那句胡時。心裡也微微抽痛,無論如何,她都是陸志山的嫡親女兒……雖然已經被逐出陸府,但是血濃於水,父女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