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送彭先生去辦入住手續,然後給他接風洗塵。
彭先生謙虛地說:“你們也是做善事,我做點力所能及的也不過是舉手之勞。三位很令我佩服。為了表達我的敬仰之情,這頓飯還是我來請。再說,哪有讓女士請客的道理?”
風荷仍然堅持:“誰讓我們是地主呢?這點地主之誼還是應該盡的。”
她們仍然找了一個僻靜小巷裡面的家常菜館,乾淨清雅但不昂貴,很得彭先生讚賞。席間聊起來才知道,彭先生祖上是青島人,家裡世代經商,49年後到臺灣,慢慢敗落下來,家裡兄弟姐妹分散在歐美各地,只有彭先生留在臺灣。大陸改革開放後,他便來大陸找機會,於是掘得第一桶金,居然中興了家業。
所以是鐵桿的藍黨。
俞芳早就跟她們說過,他太太是得癌症死的,以此避過不談。
席上風荷和王琪輪流上陣,把俞芳誇了個天上有,地上無,什麼勤儉持家,吃苦耐勞,富有同情心,又溫柔又幹練,卻誇得又不著痕跡,連俞芳本人都沒聽出她們的言外之意。
彭先生說:“小俞的耐心和愛心我都親眼見到了,真是了不起。人家都說上海女人嬌貴,我是一點也沒在小俞身上看出來。”
小俞耶~~~~ 紳士叫淑女小俞耶~~~~ 風荷和王琪十分八婆地交換了一下眼色。
聽說不久俞芳還要再去一次甘肅,彭先生自告奮勇地說,如果小俞不嫌棄,可以跟他一起走,路上不僅僅可以互相照應,他還可以幫她們帶著打樣的東西,這樣等大貨到了,樣品也做好了,就可以馬上進行生產,不耽誤時間。說著還介紹了自己做熟的物流公司給她們。
他還答應攝影展開展的時候去捧場。
於公於私,她們的收穫都很大。革命不是請客吃飯,可是請客吃飯有時候確實能夠順便革命。中國人民對這個*裸的偉大真理心知肚明,滿街的餐館由此應運而生。
紳士到底是紳士,藉著去衛生間,彭先生不聲不響地把賬給結了。
吃完飯風荷建議俞芳帶著彭先生四處轉轉,儘儘地主之誼,然後她們倆去聯絡裁剪的廠家,讓紡織廠在指定日期把面料送到指定廠家。
辦完事把王琪送回家後,風荷自己把車提心吊膽地開回家,卻也安然無事。春燕在做飯,阿柔坐在沙發上,邊吃酸奶邊看動畫片。
天熱,風荷開啟空調,把阿柔抱起來問:“阿柔有沒有乖?”
“阿柔很乖。媽媽帶我下去玩。”
“媽媽累。過幾天媽媽帶你出去。”
“媽媽老是累,媽媽不乖。”
風荷在她胖乎乎的臉上親一口,說:“乖,媽媽今天真的很累。阿柔給媽媽做按摩好不好?”
“好。”
於是風荷拉著阿柔進臥室,趴在床上,讓阿柔在她身上踩。她哼哼說:“對,靠下一點,在腰上,使勁壓——阿柔真乖,是媽媽的好寶貝。”
程無為沒有電話過來。通常每一次她獨立開車的時候,他會打個電話問她是否平安。可是這已經好像是非常遙遠的事情了。
老夫老妻了,風荷不計較誰主動誰不主動地問題。既然他不過問,那麼她不妨主動給他報個平安。她給他掛個電話過去:“老公,我回來了。”
“唔,順利嗎?”
“超級順利。”風荷對著老公八婆起來,“無為,跟你說,這個彭先生真是個紳士,對俞姐很有興趣耶~~~~”
“俞姐?那個誓死不跟老公離婚的?不是沒離婚嗎,怎麼跟別的男人眉來眼去?”
“他們跟離婚有區別嗎?”風荷反問。
難道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俞芳老公都公開跟別的女人同進同出了,那麼俞芳為什麼不可以